说到最后,知意捏紧了拳头,嘴唇上下打着颤,欲言又止。
叶轻晚拧紧了眉心,知道知意是在那会遇到了歹人,难以启齿,刚想同知意说不想说可以不用再说,下一秒知意却突然抱住了她大哭起来,说道:“结果喜乐突然出现在了奴婢身前!”
叶轻晚蓦地睁大了双眼。
知意继续说了下去:“喜乐说他看上我是我的福气,还说让我从了他,不要告诉姑娘你,不然就要我好看,然后我就反抗他,结果却不敌他,差点,差点就......还好遇到了刚刚那个公子。”
说到这里时,知意早已泣不成声。
叶轻晚垂下头咬紧牙关,银牙都快咬碎,抱着知意的手气得止不住地发抖。
喜乐......居然是喜乐!!!
她原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将知意给轻薄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喜乐那个家伙。
如此一说那上辈子必然也是喜乐轻薄了知意,末了还威胁知意不许告诉她,难怪那个时候知意见了喜乐跟见了鬼似的,原来是那么个原因。
当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看来,这次再不收拾收拾府里的一些牛鬼蛇神,身边的人迟早都得被她们害死。
然而天公不作美,叶轻晚因腿上伤势恶化,又加上淋了一场大雨,一回落晴院便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叶轻晚模糊地感觉到自己一会儿躺在榻上,有大夫诊治自己的伤腿,两个丫头神情疲倦的守在她身边。
一会儿又好像看到了沈珩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满是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而她也想起一些曾经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大多都是她跟一个并没有什么印象的少年的记忆。
有时是她站在一袭风雪之中,风和雪都很大,那个少年毫无防备地躺在雪地里,长长的睫毛和墨色的长发上都落了不少雪白,但一片雪白之中有一点极其刺眼的红。
“你冷不冷呀?怎么不回家哇?”
有时是她爬上一棵高高的榕树,那个少年站在榕树下,仰望着她。虽然他的眼神很冷,但她能看得出来,那双冰冷的眸子下隐藏着的忧虑。
“本小姐知道你担心,别冷着张脸啦!”
有时又是她坐在屋檐上,身边依旧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少年,她们一起数星星,一起吹晚风,一起看夜景,一起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别老叶音叶音的叫了,多生分!”
“那该怎么叫你?”
“叫我......”
眼前蓦地一黑,年幼的自己与少年再度消失在无边黑夜之中。
叶轻晚在漆黑无尽的梦境中奔跑着,试图追上那已经消失了的自己和那个少年,奔跑间,脚下突然出现一块无形的石头将她绊倒,她跌跪在地,抱着自己的头,始终记不起自己曾亲口说出的话来。
叫她什么?叫她什么啊?!
为什么不让她听见?
她到底......她到底说了什么......
忽然,她看到在前方不是很远的地方亮起了一道浅淡的白光。
叶轻晚艰难地爬了起来,朝那道白光狂奔而去,仿佛抵达了那里,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她说过什么,她做过什么,她忘了什么,都会在那里得到解答。
“别去。”
一个飘渺轻柔的声音落入耳中,叶轻晚瞬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