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竹走后,沈珩沉着张脸问:“你不是该在将军府?怎的突然回来,可是叶音出事了?”
许故顿了顿,身子猛地一颤,仿佛刚爬完了刀山下一秒又被踹到了火海里头去,心中直呼完蛋。
忘什么不好偏偏把这事儿给忘了!
随后许故在沈珩那能杀死人的眼神下将叶轻晚的行踪说了出来。
沈珩闻言颅内顿时疼得厉害,他凤眸阖实,咬牙骂道:“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脑子给忘了?!”
许故惊恐万分:“请主子恕罪!”
“备马!”沈珩猛然睁眼,目光锐如覆雪刺刀,扫过单膝跪地的许故,忿然拂袖踹门而出。
若是说刚刚徐烨竹出来把许言吓丢了半个魂,那么这次沈珩出来则直接是把他剩下半个魂给吓没了。
缓过神后许言见出来的许故满脸土色,忍不住拉下他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我看主子走得很匆忙啊。”
许故垮着个脸下意识地回他:“心尖尖都不在眼皮子底下了能不急吗。”
一听到心尖尖这三个字许言顿时两眼放光,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消息可太刺激了,谁能想到在一众暗卫下被称作冷情修罗的主子爷竟然会有心上人呢!他拽着许故的手又晃了晃,迫切地问:“谁啊谁啊?”
许故这才意识到跟自己说话的是许言,当即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恶狠狠地道:“小孩子瞎打听什么个劲儿?没听到刚刚主子吩咐的吗,还不快去备马?!再磨磨蹭蹭咱俩今晚就可以在暗阁里面睡了!”
许言无语地撇了撇嘴角,明明是主子吩咐给他的事他自己不做,总能理直气壮地让他们去做。好在许言头铁跑得又快,每次都能成功地在许故眼皮子底下开溜,让他不得不找别人或自己去做。
不过这次,许言不打算溜,他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既是要备马的话那就说明主子这是要出门,而现在这个点出门,可不就是去找许故口中所说的那个心尖尖么!
许言心想,这次说什么他都要跟着许故一起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天仙,能让素来冷静沉稳的主子爷慌忙成这般模样。
想着,许言原本比苦瓜还苦的脸立刻绽开笑颜,屁颠屁颠地牵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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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晚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随后缓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岌岌可危的烂土墙和堆满灰尘残破得不像样的破木具,混浊的空气中弥散着难以入鼻的臭气。叶轻晚自稻草堆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周围,发现这是在一个破落的泥巴屋子里。
后脑勺隐隐作痛,叶轻晚伸手去揉按,却摸到一片粘腻湿濡,把手收回来一看赫然是一手的红。她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歹人打昏带到了这里来,只是眼下屋子里除了她再无别人。
绑架她的人为何把她独自关在屋子里?又为何不现身?而且,似乎,好像......都没有把她绑起来?
正当叶轻晚困惑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交谈声,替她解答了疑惑。
“大哥,为何不绑着那小娘们啊?”
男人粗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叶轻晚闭上了眼仔细聆听,才能勉强听懂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