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垂下眼睫,眸中闪烁着迷迷蒙蒙的光泽。
仿佛......仿佛心底有棵深藏多年的种子,根茎渐长,却从未发芽破土。
“怎么了姑娘?”知意瞧出叶轻晚不对,连忙问道。
叶轻晚麻木地摇头。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真的是因为沈洵才去学的岐黄么......
敲门声响起,叶轻晚猛地收回思绪,颇为懊恼地扶着额头,道:“去将药拿进来吧。”
知意应声去取了药回来。
叶轻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忽然问道:“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有他占着你的床,你打算睡哪儿?”
知道知意准备说什么,叶轻晚又道:“少跟我说什么打地铺睡地上,没地方睡就暂且先来去那儿跟我睡。”
知意眨了眨眼,感动万分,但看到床上仍在昏迷的许故,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叶轻晚的好意,解释道:“奴婢想亲自守恩公哥哥醒过来,或者再出什么问题奴婢也能第一时间告知姑娘。”
叶轻晚被她逗笑,打趣道:“你这恩公倒是比我还重要些。”
知意闻言急得摆手晃脑:“不是的不是!姑娘才是最重要的!......”她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知意只是着急报恩罢了......”
“好啦我知道,不逗你了,去给你的恩公哥哥喂药吧,我先回了。”叶轻晚笑了笑往外走去,忽然又回头提醒道,“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你把他藏在这儿,不然麻烦就大了。”
门外的知乐一头雾水地看着笑着走出来的叶轻晚,她跟上前来问道:“姑娘那药?”
叶轻晚微微一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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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知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惊得叶轻晚险些脱手,将手中的茶盏给摔了。
正在给给叶轻晚揉肩的知乐停下动作,面色不虞道:“干什么呢你,这生莽撞,要是吓到姑娘怎么办。”
知意带着歉意地弯了弯身子,“奴婢下次会注意的。”
“怎么?”叶轻晚放下茶盏。
知意看了看还在旁边的知乐,兴许是不太好意思,便凑近叶轻晚的耳朵说道:“恩公哥哥醒了!”
“......”
叶轻晚揉了揉被震得略疼的耳朵,无语地看了眼知意,心想她这声儿再大点,估计整个落晴院的人都能听清。
三人面面相觑,知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过于激动而失态,顿时羞赧地低下头去。
“恩公?就是上次救你的那位公子么。”知乐微一沉吟,道:“难道昨天送去的药是给他的吗?”
知意不好意思地挪开脸,声若蚊音:“恩公就在我房里啦。”
知乐立时瞪大了眼。
知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对,急忙解释道:“是恩公哥哥受伤了住在我房里而已!知乐你可别乱想啊!”
知乐却露出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知意撸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