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呀,并不是他没有给出回答我才杀了他的,哪怕他当时可以说话,给出了回答,也难逃一死,只因为......”她顿了顿,笑出声来,“只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想杀了他。”
她笑吟吟地:“毕竟死人才可信,死人才听话,死人才不会背叛。”
王奶娘脸色煞白,一对眼睛骇得溜圆。
叶轻晚的话就像一把刀,沿着她的胸膛划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刺破表皮,穿过骨血,狠狠地剜着她那颗几近濒临崩溃的心脏。
她抱着膝盖向后缩去,一心只想离这个恐怖的少女远些,全身上下,肩膀到脚趾,无一不在瑟瑟发抖。
“对,就是这个表情。”叶轻晚起身朝她步步紧逼,看着对方因惶恐至极而近乎扭曲的面容,她笑得更开心了,“当初喜乐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露出来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姑娘......姑娘,老奴求您了,再给老奴一个机会...”王奶娘心理防线彻底坍塌,她崩溃地趴在地上,磕起头来,“求您、求求您,这次老奴一定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叫您失望...如果老奴的话有假,你要再杀老奴,老奴也绝无怨言!”
叶轻晚皮笑肉不笑,听不出喜怒的:“我当然愿意给你机会啦,你又不似喜乐那般不知好歹。”
“姑娘......!呜呜呜......姑娘愿、愿意原谅老奴了吗?”
“那是自然。”叶轻晚把玩着未合鞘的匕首,微微笑着,“奶娘是个聪明人,回去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奶娘你应当清楚吧?”
王奶娘的头都磕破了:“老奴清楚!老奴明白!”
“哦,既然都清楚明白了,”叶轻晚笑眯眯的“那还不快滚?”
吓得王奶娘又是好一阵觳觫,满脸的鼻涕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忙屁滚尿流地跑了。
叶轻晚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面上的笑容逐渐化为实质的冷冽,站了一会儿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破作坊。
回府后,知乐也从思夜楼里回来,正一脸气愤的原地转圈,看见叶轻晚后便立马迎了上来,忿然道:“姑娘您说得果真没错,她们派人跟踪了奴婢。”
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让叶轻晚有所表态。
直到等来知意后她才露出一点笑容。
看着在数银票的叶轻晚,知意不解的问:“姑娘突然要那么多钱是打算做什么?”
直至数完了最后一张银票,叶轻晚笑道:“当然是用来玩啦。”
知乐一头雾水,倒是知意大抵猜到叶轻晚所说的“玩”是什么意思,便没再追问下去。
夜半,知意拿上信,听完叶轻晚的嘱咐后趁着夜色,悄悄出了落晴院。
站在屋檐上扶着腰的许故恰好瞧见了这一幕,不禁心中吐槽道:这对主仆怎么都喜欢半夜偷溜出去,究竟是什么毛病。
看着那融入进夜色中的纤瘦身影,许故有些犹豫起来。
他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刚生起这个想法的他登时晃了晃脑袋。
不行不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