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伤好了,便去那里等我,或者叫人送信到我家,届时我一定会来见你,怎么样?”
闻言沈珩放下警惕,松了松握住她裙角的那只手。
小叶音抓到孔隙,唇角浅浅一勾,扬出得意的笑。她拉住下摆猛地抽回,转身就跑。
再不跑被她兄长抓到可就完蛋啦。
沈珩凝望那冲进漫天飞雪中的一抹耀眼的红,久久未曾挪开眸,直至霜雪落满头,直至再也不见她。
“想什么呢你?”
少女清悦软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珩怔愣回神,发现叶轻晚已经为他处理好了浑身所有伤口。
看着叶轻晚如释重负的神色与额角的层层细汗,沈珩心狠狠一跳。
他别开脸,闷闷的:“没什么。”
忽然叶轻晚颇感奇怪的嗯了一声。
“这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叶轻晚在他的腰际朝下的方向看见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分明已经结痂愈合,周围却呈出中毒才有的青紫色。
她伸手想要去一探究竟,就在即将触及到那块肌肤时,手腕倏地被扣住。
“别碰!”
沈珩目露凶光,眼神是近乎狠恶的警告。
叶轻晚猝不及防被他吓得一愣。
沈珩一时间像是被她的表情哽住,也意识过来方才自己似乎的确是有点太凶了。他落下睫帘,薄唇翕动,低声解释:“......太脏。”
叶轻晚皱着眉,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探到那处,双指微微用力,结痂的疮疤脆弱不堪,由内迸裂,顿时冒出黑血来。
“你--”
“剧毒?”叶轻晚摩挲着指尖的黑血,凑到鼻边闻了闻,旋即讶然抬眸,以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
难怪。
她就说曾经挣脱铁链,肩骨被刺穿了都还能四处乱跑的人,怎么会因为那些刀伤晕了大半夜。
原来是早已身中剧毒,又加上那些新伤才会支撑不住的晕过去。
沈珩拿过湿润的帕子,慢慢帮叶轻晚擦去指尖的血迹,气恼又无奈。他淡淡的:“没事的。”
“没事?”叶轻晚抽回手,面色严肃的说:“会死的啊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已经压制住了不是吗?”沈珩揉着她柔软的发顶,深邃的黑瞳里浮起几分浅淡的笑意,冰山一角轰然坍塌。他温声道:“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么?”
“殿下。”
叶轻晚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底已然凝了冰霜。
“这不是闹着玩的。”她道。
沈珩浑不在意的笑了:“好了,没事的,信我。”
叶轻晚无声地凝视着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门扉被轻轻叩响,沈珩一改面色,沉声道:“进。”
门被打开,来人一手端着冒热气儿的姜汤,一手拿着干的帕子,正是从将军府打听消息回来的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