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恶心极了她这副做派,逐渐没了耐心,她沉下脸来,寒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为何没得我准许的情况下,扣押我的人?”
“我作为掌家人,怎就没资格扣押你的人?”宁秀雅也不装了,冷冷笑道:“我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同你一个小辈禀报不成?”
叶轻晚眯起眸子,见宁秀雅丑恶的真面目已经彻底暴露无遗,便知晓她这次是真的做好准备当众同她撕破脸皮了。
叶轻晚笑得意味不明,“也不知二婶为何突然就硬气起来,不过那又如何,我再问最后一遍......”
她盯住宁秀雅,眼神登时变得凌厉,里头翻滚着的怒焰愈来愈盛,指节亦是被捏得发白,咯咯作响。
“为何--”
“扣押我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叶轻晚陡然爆发的情绪给吓住,更是不敢相信,曾经头脑蠢笨,维诺是从的三小姐就算是突然变聪明了,也不至于真的去跟自己的婶婶走到撕破脸皮这一步。
但她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和宁秀雅说话,就说明,她可以做到,证明了在这个家里她无惧任何人。
叶轻晚倏然注意到,那一贯沉不住气的叶凝雨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反之还学上了一边的戴姨娘,双手抱胸做起了看好戏的姿态。
再去看宁秀雅,一脸寡淡,于她的话根本不为所动!
宁秀雅从容地啜了一口茶,掀起眼皮淡淡的说:“那小轻晚不妨先给我个解释,昨日一夜未归的你,到底去了哪儿?”
当那熟悉的昵称再次从宁秀雅的口中呼之而出,叶轻晚眉毛顿时皱得更紧,竟生出一种宁秀雅已经完全将她拿捏了的错觉来。
几许沉默,叶轻晚忽地笑了。
她正打算说去了哪无需跟她汇报时,却听闻身边的白嫣然开了口。
白嫣然握紧了叶轻晚袖下的手,芙蓉面上皆是愤然:“昨日小晚去了我家,同我一道入睡,敢问夫人有何异议?”
“是么?”宁秀雅淡然依旧,她捏着盖儿撇了撇杯中浮沫,眼皮也没再掀一下:“那我怎么听说她昨日是去私会某位殿下了啊。”她猛地抬眼,把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尖锐的目光狠狠刺向二人,厉声道:“你叶轻晚什么时候敢做还不敢当了?”
话毕,宁秀雅的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点。
依她对叶轻晚的了解,自己这番话定能诈出叶轻晚的实话。
可不然,叶轻晚很快看出她的心思,微笑着反问她道:“听说?二婶又是听谁说的?”
宁秀雅笑了笑,道:“哦。是我言错。”
叶轻晚却没听出她话里有半分歉意。
果然,宁秀雅接着道:“是有人看到了你,和某位殿下,一道进了思夜楼。”
“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啊?主子都能认错,”
叶轻晚斜乜过眸,目光落到一众奴仆上,她咧了咧嘴,露出森森白齿,明媚面上绽出个甜腻诡谲的笑来。她恻恻道:“可别让我找到那瞎眼奴才,不然我定将她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话音刚落,奴才堆里便有个矮丫鬟瞬间微微觳觫起来。
叶轻晚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人的动作,她拨开人堆,缓步朝那丫鬟走了过去,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微眯的眼眸里寒意凛然,闪烁着危险的暗芒,如若亮出獠牙的毒蛇,随时可以要了对方的命。
“就是你啊?”
她笑吟吟的,亦是致命危险的。
“给你重说一遍的机会。”
在叶轻晚极具压迫的目光下,那小丫鬟抖得更厉害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连声说道:“是、是奴婢看错了!不是三小姐!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