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说得不无道理。
她常常会犯困嗜睡,而沈珩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之人。
所以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
知意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们姑娘的清白还在。
见知意没有了适才那般惊愕,叶轻晚放开了手。
知意吸了几口气,旋即讷讷出声:“那姑娘我们几时回家?”
叶轻晚看了眼窗外头,黑漆漆的一片。
“明日吧,”叶轻晚道,“你先回去歇息,我还有点乏,想再睡会儿。”
知意踌躇片刻,见她是真的没事后便离开了寝屋。
知意前脚刚出去,后脚沈珩就进来了。
男人穿着玄色衣袍,衬得身形高大,手臂上的新伤已经用纱布包扎妥当。
叶轻晚愣了愣。
昏迷时看惯了昭武帝那张阴鸷扭曲的脸,现在再来看眉眼清冷的翊王倒还叫她感到几分不真实。
沈珩的声音极为低沉好听,却和他的长相一样凉薄:“我叫人熬了粥,一会儿吃了再睡。”
叶轻晚应了一声便垂下眸子。
沈珩在她身边坐下,骨骼匀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脸侧,帮她把散落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怎那般不听话?”
叶轻晚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责怪问得微微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了有事来找我?”
叶轻晚低着头抿了抿唇,不敢看他的眼睛,答道:“知乐在他那。”
“我帮你。”沈珩凝视着她,目光很温和,“别再以身犯险。”
叶轻晚沉默着,没有应下。
因为她知道,这次就算是沈珩亲自出马也很难将知乐救回来。
在七星阁沈珩跟许故两个顶尖高手,还是在知道姜朔弱点的情况下都没能把他打退。
要不是那个时候她受了伤,让姜朔分神,或许他们都要栽在那里。
到底是她小看了姜朔。
况且此事也是因她而起,叶轻晚不希望自己的事牵连到任何人。
很快,许故送来了参粥,叶轻晚从他手里接过,却猝不及防被烫到了手。
沈珩恶狠狠瞪了眼许故,旋即接过粥放到一旁,准备起身去取药来给叶轻晚敷上。
叶轻晚拉住了他,道:“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沈珩却像有些气恼,不听她的,拿来药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非要上一层药。
叶轻晚当然不知道,沈珩每次看到她受伤时,不论伤势轻重,他的心口都仿佛被密密麻麻的刺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恨不得她所有的伤痛都由他来承受。
她太娇嫩柔弱,受不住那些苦难,也不该受。
上完了药沈珩便端过参粥,一勺一勺的吹凉了送到叶轻晚嘴边。
起先叶轻晚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越吃到后面就越发忘我,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子娇纵遏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她微微扬起下巴,娇笑道:“烫,再吹吹。”
“好。”沈珩轻笑一声,矜贵碎了满地。
上京令人闻风丧胆的翊王就这样任由将军府的嫡小姐差遣吩咐,估摸着许故要是瞧见此情此景又得惊掉一对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