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完还用手指宠溺地刮了刮燕姒的鼻梁,接着便自顾自地清理着伤口。
这一亲昵的举动让林姒锦心里霎时掀起惊涛骇浪,脸红得几近要滴血,大脑无法再正常思考,她匆匆起身抱上装着衣服的木盆就往家跑。
青年看着小姑娘仓皇离去地背影无可奈何的笑了。
回到家后,林母看见只洗了一半的衣服,不由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林姒锦红着脸,声若蚊吟地解释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所看到的人,还有对那个青年的看法。
林母呆住了,手里正做着的针线活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尖,原来她女儿是遇到了驻扎在附近的将士。
等她回过神来,当即便吩咐林姒锦下次再看到他们一定要有礼貌,不可对他们无礼。
林姒锦有些犹豫地:“为什么呀?”
林母同她解释说,因为那些为楚沂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啊,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像他父亲那种脓包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她们现在安然宁和的日子,全都是他们在战场上用鲜血与生命作为代价所换来的。
林姒锦这时候也明白了,为何那个青年会受伤。
原来全是为了她们能过上安稳日子。
她当即便暗下决心,下次再见到那个叔......哥哥,要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回想起他那条流血的手臂,林姒锦就觉得,受伤就一定会流血,那么为了能帮上他,现在要学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帮人止血。
幸而她隔壁就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家。
当天下午,林姒锦就在家里偷偷拿了两个鸡蛋来到郎中家,即便那郎中还有他儿子很不待见自己,却还是会因为这两个鸡蛋不得不对她缓和脸色。
毕竟那时候,就连大米都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粮食,这两个鸡蛋就更不消说了。
看在鸡蛋的份上,郎中答应了教她,说止血一定要用止血草,还拿出一株草告诉她如何区分止血草与普通野草的区别。
林姒锦点点头,默默将那草的模样记在了脑子里。
可她还是怕自己找不到那草,便跟那个郎中说:“可以给我吗?”
郎中肯教她这些已经算很不错了,看她得寸进尺竟直接将她赶了出去。
郎中的儿子还隔着篱笆嘲笑她:“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啊?就两个破鸡蛋还想换草药。”
燕姒咬着嘴唇不做理会,明显是被羞辱惯了,转过身朝溪边的林子里跑去找止血草了。
这一找就是半天,好在漂亮的人运气终究不会太差,在临近天黑时终是让她给找到了,却在采草药时不小心被木丛里的荆棘刺伤了手背,划了一道细长的小口,渗出颗颗鲜红的血珠,痛感飞快从创伤处传来。
即便如此林姒锦不哭不闹,只是不慌不忙地擦掉了血,心里在想,才被划了那么一下就这么疼,那哥哥手上那么大个口子岂不是得疼死?
思及此,林姒锦将手中的止血草攥得更紧了。
第二天她便迫不及待地端上木盆,去找那个大哥哥。
在家打扫卫生的林母见状问道:“又去?”
林姒锦嘿嘿一笑:“对呀,昨日出去玩不小心又把衣服弄脏啦!”
“好吧,那小心一点。”
林姒锦应了是便出了门去。
期待再次在溪边看见那个哥哥蹲在一边取水或是在清洗伤口。
可哪有那么多水要取,那么多伤可受。
这回青年并没有在。
接下来的好几天,林姒锦几乎每天都会去溪边守株待兔,却再没看到那个青年。
一直随身携带的止血草也已经枯萎发黄,焉得皱皱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