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走出门去,只见隔壁的门扇大开,沈郁捂着脸站在门口指着雅间里的女人怒道:“你竟然敢弄花本......公子的脸!你给我等着!!”
沈郁被捂住的地方赫然有三道红色的抓痕,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黑由黑转白,变化得精彩极了,泛红的眼眶渗出晶莹泪花,气呼呼地指着里面的人叫嚣,看起来难堪到了顶点。
而抓伤沈郁的那个罪魁祸首的声音从雅间里面传来,气势与沈郁不遑多让:“去啊!回去给你爹娘来说是我弄伤的你啊!”
“老娘看你有几个脸回去给她们说你女扮男装来青楼玩女人还被女人弄伤了脸,窝囊废一样哭丧个脸回去找爹娘,我是你我直接死了算了,真他妈的丢人现眼。”
许故立在边上憋笑憋得难受得要死。
鲜少能看见在皇宫里作威作福的女魔头受这等委屈。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叶轻晚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觉得这家伙弄得一身狼狈纯属自讨苦吃。
沈郁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的看戏,扭过头去看到叶轻晚一行人后,刚被燕姒压下来的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她叉着腰宽袖一挥,怒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本公子回去叫人把你们眼睛挖了!”
她现在只觉得羞愤于斯,先是被自己的花魁赶出来了不说,还叫曾经心仪的公子看到了自己这般丢人的模样,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藏起来。
是以她尽可能的把平日里的威风架子摆出来,看起来不像吃亏的样子。
殊不知自己这番摸样像极了被拔了毛的锦鸡,蹩脚又好笑。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确不能拿燕姒这个嚣张无比的女人怎么样,沈郁就顿感委屈,没一会儿楼下等候她的随从跑上来看到她这副样子更是惊骇至极。
“我的小祖宗!这,这是怎么弄的啊!!”侍从惊呼着,前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在确认除了脸上那道印子没有别的抓痕后才松了口气。
沈郁跺着脚尖叫道:“还不是里面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
“......”
随从哭笑不得。
这不都是您自己作出来的啊!
心里想是那么想,随从小心翼翼扒开沈郁的脸颊,想看看伤的怎么样了。“让小的给您看看,伤得重不重。”
沈郁是个从小到大泡在蜜罐子里没受过委屈的,若说刚才他一个人面对破口大骂的燕姒和几个看她出丑的人,尚能绷得住自己的情绪,那么现在被随从那么一阵温声细语的哄说,便直接破了防。
眼皮子一耷拉,嘴巴一撅,眼泪在框里打了一转,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见沈郁杵在门口还哭了起来,雅间里的女人更加不客气地骂道:“要哭滚回家哭!别再老娘这哭丧,真晦气!”
许故憋笑简直快憋出内伤了。
叶轻晚愈发好奇,燕姒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正值此时,身后娇媚婉转的轻笑传入耳畔。
沈郁二话不说地立马收了眼泪,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笑话她。
众人视线跟着一转,停在了从身后雅间里走出来的莺姝身上。
莺姝妖娆地倚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望着眼泪汪汪的沈郁,打抱不平道:“怎么那么可爱的小公子都舍得骂。”
她朝沈郁张开双臂,笑道:“小公子莫要委屈了,来姐姐这儿。”
刚收敛住情绪的沈郁听到莺姝这一席话,只觉更加委屈,一时间喉头哽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