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分,开!”
那些白光霎时全部冲入令牌之内,令牌也发出耀眼的白光。
碎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又接着念道:“人定,开!”
“亭午,开!”
半晌,碎墨睁开眼睛,那令牌飞回他的手上。
“如何?”罗袂立刻问道。
碎墨看起来有些疲惫,皱着眉回答:“只能看到大概的方位,我还想细看之时就被一股妖力阻止了。我先后探查了三次,不同时辰,都是同一地方。”
“大概方位也好,在哪里?”
“南海九丘。”
“我立即就去!”罗袂比谁都要心急,听到位置后连令牌也不管了,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沅离一把按住。
以清说道:“此事不必急在一时,云中君仙力耗损也还需要恢复,不如各位先在无形山休息一日。”
“可她若是走了……”
“不急。”沅离淡淡说出两个字。
“哦。”罗袂点头,把迈出去的大长腿收了回来,回身站好。
“另外希霜、希音,此事事关妖族与云中君,你们二人带些师弟们一起跟去帮忙,就当是历练了。”
“是!”二人领命。
就在这时燕应钟领了希锦进殿,正好听到以清的话,叔侄俩对视一眼后,希锦就上前在以清面前跪下。
“师父,希霜师兄受了伤,不如这一次就让弟子去吧!”接着磕了一个响头后继续说道,“弟子有罪,此番为妖君所掳全因弟子对鹿幽悠有了嫉恨之心,二叔教训的对,弟子愧对无形山之名,也愧对槐江燕氏之名,所以请师父让弟子能够将功赎罪。”
被妖君捉到之后希锦知道逃不了,所以不想做那些白费功夫的事儿,以往若是遇到危险自有无形山和槐江顶着,根本不需要她去想些徒劳无功的办法,鹿幽悠那时的话算是让她有了一点意识,后来燕应钟的话则彻底点醒了她。
她与鹿幽悠之间是私怨,就算真的杀了人燕应钟不在意,槐江自可摆平,可是她的任性差一点就害了云中君和无形山,所以燕应钟狠狠地训斥了她不顾大局,让她意识到作为无形山大弟子和燕氏女,她享受了那么多别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东西,就该担起与之同等的责任。
听到希锦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以清,自己的弟子是什么个性他很清楚,以往希锦都有些骄纵,更是好面子,像今天这样主动请罪是从来没有过得,再低头见她脸上皆是认真之色,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悔改,于是看向鹿幽悠:“鹿姑娘,我这徒弟虽然做事冲动鲁莽,但心性还算单纯,此事既然关系到你,就由你来决定吧。”
希锦听到之后转而看向鹿幽悠。她自然不愿意交给鹿幽悠决定,但是如今错的是她,说这话的又是以清,只能听从。
鹿幽悠一向吃软不吃硬,既然希锦这么主动承认错误她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于是点点头:“只要你能帮到碎墨,我是没什么意见。”
比起再让她去领责罚,当然是能够在这件事上出力更实际。
以清笑着点头,看起来像是很满意自己徒弟此番所为。
希霜被罗袂的火焰伤到右腿,以清来了之后原本一直忍着佯装没事,却没想到被希锦看出来了,正想说自己休息一下就能够恢复的时候,以清已经同意,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觉得短短半日,自己这师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此番我槐江燕氏也愿派人前往相助云中君。”燕应钟随即也表了态。
众人商议完后,以清把希锦留下,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下山历练,自然有很多事要嘱咐。
众人一起往外走去,鹿幽悠看着走在前面的罗袂和沅离,又偏过头看了看碎墨,罗袂找和菱是为了把妖君之位还给她,那碎墨又是为了什么呢?忽然想起当初在天佑书院的幻觉中,那个妖道曾幻化出一个女子把他引走,似乎……就叫和菱?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希音这个自来熟已经先一步问出口了:“云中君,你找那和菱是为了什么?”
“杀了她。”
等众人离开之后,希锦心中忐忑,于是又跪了下去:“师父,今日的事情都是弟子的错,若师父还要责罚,弟子自甘领受。”
以清的手往上一指,希锦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把她从地上托起来。
“这件事方才已经处置,为师留你下来并非为了此事,”说完一个小瓶出现在希锦的面前,以清低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说道,“此番下山未必能事事顺利,若是遇到生死攸关之时,此药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你收好吧。”
“是!多谢师父!”希锦感激地道谢,双手接过。
另一边,鹿幽悠已经跟着卿聿回到房间,乱糟糟地过了一整天她其实已经很累了,所以一进屋就想找椅子坐下,结果腰上一紧,双脚离地,竟然被卿聿给打横抱起来。
惊讶地看着他,正好撞进卿聿如夜空般的眸子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卿聿抱着走到床边。
这,难道是……
“那个,我现在全身挺脏的。”话音刚落,卿聿已经用了净身咒,她的身上立刻变得一尘不染,接着就被放到床边坐下。
卿聿蹲下身帮她脱鞋,接着让她躺好,再将被子盖上。
就这样?鹿幽悠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想的有点多,照理说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卿聿的表现也未免太寻常了吧?嗯,不过像这样亲自帮她脱鞋和外衣,说起来好像也不怎么寻常。
见鹿幽悠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卿聿在床边坐下,笑起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