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和菱是妖兽五感敏锐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碎墨,他应该是做不到的。果然在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碎墨已经不见了。
“你为何在这里?”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和菱一跳,碰到旁边的酒瓶掉了下去,她也不顾,下意识地就想逃。
结果在她落地前,碎墨已经先一步一手拿酒瓶,一手把人给捞了上来。看她站稳之后,碎墨立刻放开手。
“你为何在这里?”
“我不是来刺探情报的!”和菱连忙解释。
碎墨看了一眼手里的酒,这点他倒是不怀疑,没有谁会带着一瓶酒来刺探情报,就算有,也不需要和菱来做。
“我只是来看看你。”
碎墨沉默了一会儿,将酒瓶丢回和菱手中:“回去!”说完就从树上跳下去打算离开。
“碎墨师兄,如果,我说如果我离开妖界,你愿意接受我吗?”和菱站在树上,目光灼灼。
可和菱没能等到回答,碎墨没有回身,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往前走去。
和菱靠着树枝缓缓坐下,妖力外泄,只见一道红影立即出现在那棵树下,姜箬环顾四周,似在搜寻着什么。
不远处的树后,碎墨捏诀打向和菱眉心,看了看自己衣裳上沾到的血,眉宇微蹙,放开她走过去。
“碧霞君。”
“碎墨?”姜箬有些意外,“我刚才发现一股妖力,你可是也有所察觉?”
碎墨故意把衣裳上的血迹露出来:“是一只来刺探情报的小妖,已经被我杀了。”说完捏了净身咒。
姜箬看了一眼和菱所在的方向。
碎墨下意识地上前两步挡住了她的目光。
“都道云中君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原也有这样护短的时候,”姜箬见他这样的举动,浅浅一笑,却也美得倾国倾城,眼中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继而收了笑认真说道,“那边的小妖听着,今日看在云中君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若他日做出任何有违道义之举,定不轻饶。”
和菱直到姜箬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是真正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虽然姜箬受伤不轻,但自己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幸好她性情温柔,今日若换了另外两个上神,只怕自己连话都说不出口就会被杀死。
正想着,碎墨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和菱虚弱地笑笑:“我告诉君上不想再帮他攻打仙界,这是代价。”
碎墨刚才就已经探过和菱的情况,脉象虚浮,五脏皆损,不止是外伤,还中了毒,这情况必定痛苦不堪,她刚才却还做出没事的样子,如果不是最后因为伤势太重不小心泄露了妖气,他甚至根本不曾察觉。也幸好他及时掩住了她的妖气,只有姜箬察觉到,否则再惊动营中其余人,他也保不住她。
简直是胡闹!
碎墨二话不说抱起和菱往远处飞去。
一直到飞到无形山外的一座荒山,碎墨这才把和菱放下来,哪知和菱却不肯放手,低头窝在碎墨怀里。
“碎墨师兄,我快死了。”
碎墨听到后放弃了放开她的想法,抱着她一起坐下,肯定地说道:“不会。”和菱的伤的确很重,不过他会想办法救她,就当……是还她当初把他救出昆仑的恩情。说完就开始用术法替和菱治疗外伤。
和菱却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碎墨师兄,我临死前只有一个愿望,你能不能答应我。”
碎墨蹙眉,还未回答和菱就吐出一口血,她的伤比他想得还要重,术法能医外伤,可是她体内的毒却难解,她是妖,他们所习术法截然不同,自己贸然用灵力压制那些毒只怕反而会害了她。
“你看我都吐血了,你就答应我了好不好。”
“你有什么愿望?”碎墨一边问,一边考虑着要如何去取解药,既然是天毒下的,或许得走一趟妖军大营了。
“你知道我钟情你,所以在我死前,能不能……让我睡你一次?”她馋他身子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有那个机会。
碎墨的手一抖,和菱就被扔了出去,不过好歹还顾念她的伤,没太用力。
和菱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嘴角又溢出了血,隐隐带着一股黑气。
这人也未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解药在天毒手里?”他就不该让她说多余的话。
和菱摇头:“这种毒没有解药。”看上去已经更加虚弱了。
“究竟是什么毒?”碎墨有些着急,和菱的脸上已经缠绕着一股黑气,再拖下去只怕真的救不了她了,偏偏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种毒!”和菱指指自己,又指指碎墨,选择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表达。
“哪种?”
“就是男女的那种!”
碎墨蹙眉,显然还不太明白:“到底是哪种?”
“不能睡你我就会死的那种!”和菱扶额,她就不该指望昆仑风光月霁的大师兄懂那些暗示。
碎墨一愣,随即加重了语气:“和菱!好好回话!”她难道真不要命了!
“我好好回话了呀,真的要我睡你……”和菱一脸无辜,见碎墨被她气得转身就走,连忙站起来,“好好好,我告诉你!你别走!”
等碎墨转过身听她的下文,又道:“你要是觉得我睡你不好听,不然换成你睡我?”
碎墨拂袖转身,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和菱痛苦的呻吟声,又忙折返过来把她扶住,见她已经站不稳了,原本娇俏的脸上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嘴唇发白,让那嘴边的血红得更加触目惊心。
再次探她的眉心,手才举起来就被和菱拦住。
“和菱!”
和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减少一点痛楚一般,咬着牙说道:“碎,碎墨师兄,没用的,君上的毒从来没有解药。”
他们可是妖族,从来只会想着如何折磨人,杀人,哪有救人的呢?
“我带你回去,仙界能者众多,必定能够帮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