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丑忿然:“这王牧,在下查了,是一个极普通之人,永京人氏,家计艰难投军,一投十三年,升了几次直至副将。背后是谁,查不出来。同样是害宫爷,李将军案的凶手是个散将,而窦贵妃牵连之案如此动摇根本,两个凶手天上地下之别,若说王牧背后无人,绝无可能。至于人,我已经命人随便找了个由头绑回来了,就在刺京卫衙署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可是怎么拷问,也说不出什么来。”
徐青劝慰道:“殷兄弟,你也别着急,既然王牧抓到了,就还能找到方法。不肯说,我们再想办法。”
“少奶奶说的对,可是如今刺京卫已经不再安全了,我们找到的许多线索只能落在刺京卫衙署里,可里头细作遍布,很难提防。实际上连老爷也是步步掣肘,出来进去,跟踪的人排了三班了,又不能除掉这些人,”齐五叔道。这个老爷,指的是宫桥的爷爷,宫八晋。
“可不是么,”殷丑忙说道:“那日我乔装一个同僚,偷偷去刺京卫衙署,查点事情,碰上老爷出门,马车后边明目张胆跟了三个奸贼。”
“倒别如此说了,什么奸贼,你不是不知道那是圣上派来的,”林仙舫轻声提醒,叹道:“原来是佛祖脚下无山王啊。”
众人半晌无言,齐五叔勉强笑道:“都说这会儿了,咱们这里也没外人,老齐我实在忍不住想问,圣上如此对付老爷,是不是还是为了伧秦的秘宝?”
宫桥听到这里,精神大振,终于有与前世有关的线索了,也是她唯一听得懂的。
“想必是了。”宫九南沉默半晌,点头。
“伧秦究竟是有什么宝贝,为何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明摆着就是子虚乌有!圣上为什么就是不肯信呢?”林仙舫快人快语。
宫九南无奈叹气,“我也想知道。”
徐青忖道:“或许这个问题可以改成,究竟为何,圣上认为伧秦一定有秘宝,而且必须拿到。”
这两个问题看似是同一件事,其实不然。
伧秦有宝贝,或许是真,或许是假。可是以大郇国主的位置,他一定要拿到的东西,必定是他心中明确,也一定是作为大郇国主,他必须拥有的东西。这就极其有限了。
“莫非与前朝有关?”
“就算是,我们并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宝贝和伧秦有关。宫家传了十代,溯往追究,做过前朝的子民,可却真没做过前朝的官。会有什么东西,和宫家有关系呢?大郇建国之初到现在也过了四十几年,哪里去找知道旧事的人呢?”
“前朝慕容一族,鱼肉百姓,邪恶统领,被推翻是百姓的心愿,大势所趋。该死的也死了,该跑的也跑了,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们国主放不下的呢?又和伧秦有什么关系呢?”
此路又是不通。
宫桥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懂都是什么,也能听出,线索纷杂难觅,找不到一条线,将窦贵妃一案、宫九南被害、李将军之死等等事情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