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皙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走吧,去喝一杯。三叔,那我过去了?子溪,你不来吗?在这傻站了半天,冷了吧。”
“我……我不想去。”郑子溪为难地看了一眼徐佑倧,还想说什么似的。
徐佑倧心里明镜儿一般,子溪还能为了谁,一定是要讨论孙喻雪的事,“去吧。赶紧去。”
郑子溪无奈,只得应诺了一声。他们三人往亭子走,郑子泓走了几步,转身冲徐佑倧笑道:“三舅,你不作一首灯谜吗?玩一玩。今年的头奖……”
“真没心情,”徐佑倧温和地笑笑,打断他的话,脸色黯淡,“你们去吧,我往那边长廊白梅花去看看,散散心。”
“好,那我们走了。”
黑暗里,一个男人从他们方才站得树后转出来,看了他们的互动,若有所思。
只见侍从如云,簇拥诚王爷和裕王爷从主殿款款而至,拟霄隐语的评奖就快开始了。
徐凌皙随意看了几条,个个浅显的紧。她撇了撇嘴,在一方石桌旁坐下,口里念着“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忽听一男声在旁说道,“芸芸众生醉红尘,之走碌碌为华门。居俗世而独清,疲乏的紧,是不是?”
徐凌皙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他,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玄色大氅,浅灰色阔边儿裤子,大氅前襟上扣两只黑玉纽子,袖口上两只,光芒熠熠。嘴唇薄薄的,笑着点头,带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我可没说这话,诚王府的热闹,谁不愿意凑一凑。”徐凌皙羞涩道。
“话不用说那么明的,很容易看出来。”那男人笑言道,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陌生男人,同小姐说话,有些唐突,“在下酆诠。姓酆,大约你便知道了。”
徐凌皙点头,原来是酆太傅家的公子。两人又聊了几句。酆诠行事潇洒,对徐凌皙却有一种随意外的注目,他能使话题总围着她,丝毫不让她的话落了单去。聊得极畅快。
徐凌皙面貌本就是大气秀美的,聊得高了兴,被热情燃烧着,表情很漂亮,少女的羞怯飞到双颊上,温温的分红,在灯笼下光辉闪耀起来。
热闹的灯会,青年男女相聊甚欢,在今夜热闹地诚王府各个角落。
同是今夜,有另一处地方,阴冷安静,暗然俨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