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一节细想还是通的。合理合辙,并无不妥。”柳侍郎也不禁站了起来,四下走动,想着条子上的意思,还有没有遗漏的。
“意思当然是好,为着咱们大郇久安久长,可是侍妾这一位分,不尴不尬的,难以心服。我女儿如此一算,万一选上了,是大好事,可却是侍妾,不是侧妃,这又……又作何打算呢?”
“不会的,”柳夫人抢先道,“此先传出来的只有侧妃一位子,娘娘就为咱们孩子谋得了。如今多了人,自然有其他人去填补。娘娘说了,定然出人头地的,不就是说,不会是那低位的,一定是取中的高位?”
柳侍郎赞同道:“我也如此想。”
“是吗?”大太太想一想,又转忧为喜,这边儿双眼还是渴求地向柳侍郎夫妻征询,求一个心安。
“是了,是了,姑奶奶,你是担心太过,都不敢真的料中这意思了。”柳侍郎夫人笑道:“若不是好事,娘娘也不会这么快送出来消息。条子上怕给他们旁人看了,说的秘一些,理所当然的事儿。又是妥之又妥,又是人头之上,又夸着咱孩子贤惠静从,言语中已经明晰的了。”
“妥了的,妥了。”
“我看不妥吧。”在其余几人喜气洋洋之中,只有徐凌皙仍端坐着,忽然口出惊人之语。
“你说什么?”
“我不愿嫁与裕王做侧妃。”一言出,四面惊,屋子里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听得到。
大太太先发难:“这事儿,我前几日天天与你说的,怎么又提起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什么说好了?说好了把我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说好了把我送去那未定结论的漩涡之中,说好了将我送去做那筹码,为了爹爹的仕途?”
“若国主后继何人已定,那我们有何十拿九稳之把握,将你送上侧妃之位?难不成只做个侍妾,却让你自己去熬煎拼命去不成?”
徐凌皙冷笑一声,“侍妾、侧妃,又有何区别?不一样是去熬自己不想熬的岁月,做自己不乐意的事!嫁给自己不……”说到一半,把柳夫人吓了一大跳,赶忙上来握住她的嘴,劝道:“孩子,你再怎么同你娘置气,何以能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你……你!”气得大太太更甚,徐凌皙这番言语,大有忤逆父母、嫌弃王室的意思,要是传出去,可是大大地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