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身上一抖，想到之前还跟石大郎一起洗过澡，盖过一张被子，有些不自在。

韩二郎此时还是没有认出邋遢的石大郎，又重复问了一句：“客官想吃点儿什么？”

断指看不下去了，连忙道：“石大郎，石大郎？小二，要你们家的招牌菜，再来份炒猪杂，香辣豆腐，两壶酒。”

韩二郎听到这个称呼，又看了看石大郎的脸，将他认了出来。

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严肃却又客气地道：“二位，本店这几样菜卖没了，不如移步去别的饭馆。”

石大郎张嘴，声音低沉嘶哑：“韩二郎，我们有什么吃什么。”

断指一听，这石大郎连人家名字都能叫出来，肯定是以前就认识啊！

“韩小哥，我们不挑，有什么吃什么，早都听说你家饭菜好吃，今儿特特来品尝的！还有掌勺娘子，是不是貌若天仙啊？”断指冲韩二郎挑挑眉，自觉是熟人，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韩二郎一听，脸色更臭了。把刚上的茶一收，道：“你们走，我们韩记饭馆不做你们生意！”

石大郎“唰”地一下站起来，盯着韩二郎道：“韩二郎，这饭馆是你家开的？”

韩二郎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但人还在屋里，就不得不说话，道：“是又怎么样？现在知道了？知道了就快走，我们老韩家不欢迎你！”

断指不乐意了，手往桌子上一砸，也站了起来，道：“唉？你个店小二，你怎么跟我们说话呢？开门迎客，客都进店了，哪还能往出赶人的呢？信不信我把你店砸了！”

石大郎拦住骂骂咧咧的断指，继续看着韩二郎，道：“二郎，难道掌勺的，是……韩小娘子？”

韩二郎一脸戒备，身体往大堂通往后院灶房的门口移动，道：“不是，你们快走！”

石大郎虽然酗酒无度，脑子时常不清醒，但也不是个傻的，瞧见韩二郎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扒开韩二郎的手臂就要往后院钻，断指瞧石大郎要进后院，自是要跟着一起，除了起哄，他更想亲眼瞧一瞧天仙似的掌勺小娘子长什么样，要是能一亲芳泽最好不过了。

韩二郎瞧形式不对，连忙高声喊：“大哥，大哥快来，石大郎来咱家闹事了！”

韩二郎用他瘦弱的身体死死堵着门框，还挨了断指两记黑拳。

韩大郎听见这边的动静，顾不上收钱卖炸串了，从门口窗前的低矮木头围栏里翻出来，拨开看热闹的食客，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加入战局。

有那上完菜没吃完的食客，看形式不好，要打架，连忙扒拉几口饭菜，全塞嘴里，跑到一旁看热闹。

对，有看热闹的喊加油的，还有趁乱偷吃的，就是没有上来帮忙的，一时间，韩记饭馆里乱哄哄。

找不到活计，在街上乱逛的大狗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凑了上来。

铁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大狗的肚子，道：“大狗，韩小娘子家饭馆有人闹事啊？”

“嗯，叫大哥。”大狗拽着二狗的手，抻长脖子往里面张望，但身量不高，只能见到食客们的脑袋，让铁牛在前面开路，往里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