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如此。
钟赐和三阳尊者说的话也不多,但从头到尾细细数下来,话里面却是一句也没有提到过,他要与昌黎宗为敌的。
而之所以展露出身为神府尊者的实力,只不过是借此提高自己的身价,好将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而已。
从始至终。
钟赐的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南离部洲乱局之中,谋得最大的好处。
就像之前三阳尊者所说。
他和南离部洲非亲非故,之所以加入南离部洲的联盟,也只不过是为了借助南离部洲的力量打压魔潮,趁机收获修为点而已。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虽然利用了南离部洲,但同样也帮他们顶住了魔潮的进攻,真算起来也并不亏欠对方,甚至自己付出的还更多一点。
所以让他为了南离部洲抛头颅洒热血,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他是傻了才会这样做。
所以面对三阳尊者的逼迫,钟赐毫不犹豫的就卖了南离部洲。
三阳尊者见此,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
在刚刚说出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时,他心里也是悬着一块石头,生怕终是一个恼羞成怒,就将他的小命留在这里了。
好在。
钟赐也并没有昏了头,知道与昌黎宗为敌的后果,因此服软了。
但即使钟赐服软,三阳尊者也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一位神府尊者并不是能够随意轻辱的。
如果他真的敢因此折辱钟赐,那么对方直接杀了他,然后逃离七星海,昌黎宗就算势力再大,难道还能够跑到其他大域,去追杀一位神府尊者吗?
要知道钟赐在这边可没什么牵挂,孤身一人,想走就走,随性的很。
三阳松了松脸上紧绷的脸色,露出了和气的笑容,看着钟赐语气平和的说道:“尊者能够审时度势,实在是明智之举。
我昌黎宗也并不想与尊者这位神府为敌,那样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尊者既然不愿与我昌黎宗为敌,那是否就表明尊者不会相助南离部洲了?”
三阳尊者谨慎的问道。
不管钟赐说的如何好听,这一点才是真正的关键。
“唉!”
钟赐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神情伤感的说道:“镜月尊者与流光尊者和在下交情不浅,如今让我坐视对方陷入险境,实在是心中痛苦,无法抉择。”
???
三阳尊者一脸的疑惑,但他也听出了钟赐话语中并没有那么的坚决,因此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那么尊者的意思是?”
钟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贫道散修出身,这些年来一直游历各大部洲,一直想要收集各个部洲的玄妙功法,以此融会贯通,创出一部适合贫道,且能直达大道的神功。
只可惜贫道游历许久,神功所获却寥寥无几,如今大道渺茫,真是让贫道哀叹。”
三阳悟了。
他在心中暗骂,什么情谊深厚,什么不能坐视友人陷入险境。
全都是幌子。
不就是想要好处吗?
真真是虚伪的人。
然而即使心中暗骂鄙视,他的脸上却笑容更甚了一些。
他不怕对方要好处,就怕对方真的为了所谓的友情油盐不进,那才是让人头痛。
三阳尊者立刻笑着说道:“道友追求大道之心如此坚固,真是让贫道心生钦佩。
我也是修行仙道之人,又怎么能够忍心坐视道友求仙无路。
这样吧,我以昌黎宗的名义,赠予与道友元婴功法十部,以为道友成仙之资粮。
道友以为如何?”
钟赐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哀叹道:“我已镜月道友相交虽然不长,但彼此却是对方为知己,镜月道友助我良多,我实在不忍心看他罹难。”
三阳心中一抽,就知道对方是嫌自己给的价码不够,他心思一横,咬牙道:“也是我小气了,以道友之天资,区区十部功法确实有点少了,这样吧,我再加十部,凑足二十部,便一并赠送给道友了。”
钟赐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区区二十部功法,打花叫花子呢?
要知道,仅仅是他在南离部洲这里奋斗了大半年,就已经从此地各大宗门手中,获得了十部元婴功法,还有大量的元婴以下普通功法。
而就这。
也还没有达到各大宗门的极限,每个宗门之中,还有大量的压箱底功法,作为不传之秘留作宗门传承,并没有给钟赐。
和昌黎宗作为一个统一一大部洲的强大宗门,现在只给区区二十部元婴功法就想打发他,真当他傻了。
要知道。
钟赐卖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人,还是连带着整个南离部洲。
一个部洲外加一位神府尊者,只给了二十部元婴功法的价钱,生意可真会做啊。
所以钟赐根本就不想理他,只是眼神嘲弄的看向三阳尊者。
三阳尊者看着钟赐的眼神,心里也是有些尴尬,他也清楚,自己给的价码太低了,远远不值钟赐所付出的代价。
但二十部元婴功法,已经是他这位婴化尊者所能够给出的最大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