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摸摸鼻子,急中生智,道:“这样,反正夜色浓,谁也看不见,我先抱着铁板从上边走人,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霍衡看着很碍眼,但死了的话,他家小姑娘皇位该坐不稳了。
害,真是难搞~
“你这是打算当甩手掌柜了?”
夏侯渊想了想,确实不能这么不仁义,又给出了后招:“这殿盖了有些年头了吧?年久失修,砸死人也是有的。”
说罢,他快速捡了些床边砸出来的瓦片,零零散散的洒在霍衡身上,伪造犯罪现场。
谌容冷笑:“呵,皇贵君头脑可真灵活呢!”
“这宫殿六百年都没坏过,偏偏朕宠幸贵君的时候坏了,你让人怎么想?会觉得没猫腻!?”
夏侯渊的反应快极了:“所以啊,这不是正巧说明霍衡跟你八字不合么!都不配被你宠幸!刚靠近你的龙体就遭报应了!”
谌容:“……”
夏侯渊越说越来劲,“而且你不是也不想跟这帮人虚情假意么,正好借此机会,先打发了霍衡,然后我再让人传出你克夫的消息,煽动一晚上,明早发酵准被传得神乎其神跟真的一样了!”
“这样,以后也没人再敢骚l扰你了,对你稍微有点儿想法的,也得缩回去。”
只一招,就将情敌团灭!
啊,他真是个足智多谋、四清六活、巧捷万端、聪明绝顶的小机灵鬼啊~!
夏侯渊洋洋得意。
申姜在一旁听得都呆了,对他佩服不已。
这危机公关做的,一套接一套。
不怕逻辑不通、人不入坑,因为他还有连环套!
谌容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既解了她的困局,也解了日后的危机。
真想问句他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夏侯渊一撩头发,举头望明月,无比洒脱:“不用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迷恋自己一秒钟,他就单臂夹着床板,从露天的屋顶飞出去了。
谌容:“……”
他这模样怎么这么像她娘给她画的动感超人?
既已有了对策,谌容赶紧命申姜去传太医过来医治。
又怕霍衡目前的情况太严重,太医只拎着个小箱子估计不够用,索性吩咐人把他直接抬到太医署。
珠镜殿的宫人们见自家主子从自己的寝宫被抬出去……
齐刷刷地全懵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女皇真这么……彪悍勇猛的吗?
众人也不敢问。
谌容点了霍衡的贴身内侍跟着。
好在霍衡在入宫前本就是武将,人壮实,抗造。
送到太医署后,太医令亲自查看,发现除了断了一根鼻梁、三根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后,没有内伤。
回禀道:“陛下,贵君体魄强健,并无大碍。”
谌容松了口气,嘱咐好太医好生照看,回紫宸殿了。
女皇走后,医正问太医令:“大人,这……还叫小伤?”
太医令捋了捋胡须,白了眼徒弟:“说得严重不是让陛下干着急吗!”
“陛下一着急,咱们太医署有什么好果子吃?保不齐还要再给陛下开服清热解毒的药。贵君一日不好,这药是继续开还是不开?不开,就说明陛下无情,陛下会找太医署麻烦。开了,就说明太医署无能,群臣要找太医署撒火。”
医正瞬间了然。
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么多道道……
“再者说,这也确实不是本官看过的最惨的症状。”
医正惊讶了:“这还不叫惨?”
太医令气定神闲的与他谈起多年前的乐事:“当年有个小孩儿,全身都被毒蜂给叮了,脸肿的跟猪头一般,足足瘫痪了半个月。”
医正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家孩子啊,这么倒霉?”
又想到:“能劳烦太医令大人您出手,定是身份不凡吧?难道是皇子?”
他想到了现在还被关在冷宫的那几位,还有流落在外的那些个……皇室禁谈。
太医令慈眉善目的脸突地爽朗一笑,促狭地看向医正:“是武乾小太子!”
“啊!?”
医正震惊了!
“那他还入赘咱们大胤……”
太医令没再说话。
所以啊,这武乾小太子动机不纯,没准儿还是个疯批。
不然就是脑抽了,要么就是忘性大的傻白甜,才会在多年后还入赘给他们的小女皇!
医正也觉得武乾太子脑子有泡,尤其眼前的贵君伤的这么严重……
武乾小太子可是一向霸道,喜欢截胡啊:“大人,您说贵君伤成这样,跟武乾太子有关吗?”
太医令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心祸从口出。”
武乾小太子睚眦必报,可不是个大度的。
……
皇贵君凶残的恐怖事迹,再次迅速传遍后宫。
后宫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贵君霍衡好歹也是封疆大吏正二品武将的后代,入宫前他自己也身居要职,就这么被打残了!?
那他们……
众人瑟瑟发抖,抱紧自己。
……
第二天,夏侯渊不出意外的被告了。
谌容今日的奏折格外多,摞得有小山高。
大臣们都要她治罪夏侯渊,更劝她雨露均沾。
这回夏侯渊可不是主动来的,他一大早他就被“请”过来了,被大臣们吐沫横飞的骂了整整半个时辰。
夏侯渊掏掏耳朵,有些不耐烦了:“谁看见本宫了?哦,贵君出事儿就是本宫的锅?回头你媳妇儿红杏出墙了,也是本宫撺掇的呗?”
“你——!”那名武将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夏侯渊理直气壮:“贵君不过一夜就晕了过去,那只能说明他肾虚不耐操!跟本宫有何关系!?”
谌容闻言,当即喷出一口茶。
恨不得把头埋土里。
这么羞耻的话题,能不捎带她这个主人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