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夏侯渊的话来说,事情非常简单——
谌容的过往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小女皇也不容易,决定弥补下她。
想了想,只能从被他压得浑身多处损伤的霍衡那儿找补了。
他关心关心他,表示下友好,也算是帮小女皇解决一件心事,让她舒心了。
听他这么说,霍衡的贴身侍从不干了,瞧着他的眼神简像在看无耻狂徒!
眼红咬牙道:“皇贵君鬼鬼祟祟的扒在宫墙上,只露了个脑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家贵君。我们才发现他,他丢手就是一板砖,狠拍在贵君的后脑勺上!”
“可怜我家贵君才能下床走动,现在又瘫床不起了……”
谌容:“……”
申姜:“……”
他惊愕的看向夏侯渊。
说好的乖乖待着,你却偷偷爬墙!
夏侯渊神色严肃:“这么看着本宫干嘛!?本宫可是个守信用的人,说不捣乱就不捣乱,拍着他脑袋纯属意外。”
“本宫悄咪咪的猫在宫墙上,是为他着想,怕他见到本宫有心理阴影,不想把他吓着了。没想到,他却把本宫给吓着了!一时没控制住,手滑,这才把他给砸了。”
谌容:“……”
手滑?胡扯骗鬼呢!
谌容揉揉太阳穴:“你夏侯渊会被吓着!?”
“真的!”夏侯渊激动地抓住谌容的手,捧心般压在他胸膛上:“刚才贵君转身那一瞬间,本宫魂儿都要被他吓飞了!陛下快感受下本宫跳动的心脏!!”
谌容:“……”
无语的抽回手:“人心脏要不跳就死了。”
夏侯渊:“……”
遗憾地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小姑娘天天一本正经,可真不好撩~
“你不知道他那张脸的威慑力有多大!这才几天不见,就肿成猪头了。”夏侯渊从不放过每一个打击情敌的机会:“你快把他的牌子扯了吧,照他现在这模样,我看至少得撤三个月,免得吓着你!”
说罢,他看向福公公:“宫妃容颜有损,不得侍寝,对吧?”
福公公被他看得冷汗津津。
武乾太子爷可真是记仇,他上次不过提醒了下,他竟记到现在。
霍衡的侍从见事情似乎就要被夏侯渊这么三下两下的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忙又道:“陛下,皇贵君无缘无故欺辱贵君,还请陛下做主啊!”
谌容吩咐申姜再去取些上好的补品送来,又斥责夏侯渊,让他再关半个月。
关就关。
夏侯渊不痛不痒。
那侍从觉得根本不够。
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皇贵君却凭着女皇的宠爱,一次次的躲过,真是不公!
他婉转的说出来,希望女皇可以治夏侯渊重罪。
谌容每次都这么轻易的放过夏侯渊,确实于情不公、于理不合。
可真要治个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重罪……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凉凉。
正想着,要不就……稍微降降他的位分,或者打二十大板,等执行的时候再让人给他往屁股上垫上厚厚的垫子,他配合着狼嚎下就行了……
夏侯渊冷嗤了声:“他都废柴成这样了,有什么好值得本宫动手的?对这样的渣渣动手,简直有损本宫威名。本宫就是单纯的去关心他的,随便你们怎么泼脏水污蔑本宫,本宫问心无愧!”
他背着手,义正言辞,坦坦荡荡。
谌容都瞧不出真假来了。
好像这回……他真没想害人?
那贴身侍从都想冷笑了:“皇贵君,既然您是去关心人,您手里拿着板砖干嘛?”
“珠镜殿可是有宫人远远就瞧见,您本来都到了宫门口了,却不进去,徘徊了好一阵儿,又专门返回去扣墙。”
“沿着宫墙寻摸了一圈,还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把墙给扣了好几片,才拿出块儿完完整整的板砖。”
“您这么精挑细选,您敢说不是特意来拍我们贵君的!?”
谌容:“……”
着实没想到,他每次整人还做这么精细的准备。
她以为他跟她从前一样简单粗暴呢。
其实有些不大信,她看向申姜,用眼神问询。
申姜凑近了,小声说:“奴才作证,珠镜殿的东北角,确实跟被巨型耗子啃得似的,坑坑洼洼,没一处好的。”
谌容:“……”
夏侯渊反驳:“此拍非彼拍!”
“本宫那是正儿八经的砖头拍打法,祖传手艺,专治跌打损伤,本来想给你们贵君治治外伤的,看来他是没福气。”
谌容:“……”
申姜:“……”
额,论厚脸皮和狡赖诡辩,他只服皇贵君。
那侍从被他的狡辩气得心口堵得慌,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这宫里上上下下,遇到您的,有几个有福气的?都是晦气!!”
这话本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说的,可皇贵君实在欺人太甚,他就算是豁出去不要命了,也要为贵君讨回公道!
夏侯渊深深的看着他,却没发火。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种含着争风吃醋等各种复杂项促成的事儿。
谌容决定速战速决。
“你能证明你……祖传的手艺吗?”
她看向夏侯渊,说得着实在有些艰难。
“这事儿太好证明了!”
夏侯渊欢喜一拍手,看向那个据理力争的侍从:“这样,我把先把你暴揍一顿,等你身上都有淤青了,我再用砖头拍打法把你身上的青紫都拍没。”
申姜:“……”
这也太狠了。
他怀疑皇贵君是借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