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可能两个孩子相互看得顺眼罢了,但本质上是一样的,而且……他们从小到大估计也没少听说这些,早习惯了,该很容易接受不是吗?
所以沈太傅有些不解。
贺扬早就被曌帝那套开明的思想给洗脑得透透的了,也可能是由于他出身江湖,思想方面本就放得开,故此道:“虽说都是联姻,可嫁王子和嫁王八能一样吗?!”
“我要是左毓濪,我也不甘心!”
沈太傅:“……”
心道你要是左毓濪,就是个毒妇,从舌头到心都是黑的,谁敢娶你!
谌容瞧他们俩都同意,决定立即去左相府说服左相夫人,让女儿考春闱,入朝为官。
……
谌容换了便装,带着贺扬,借着关怀昏睡不醒的左相的名义,来到了左相府。
左相夫人是商贾出身,对谌容的母亲曌帝是极敬重的,故此对谌容也礼遇有加,唯恐照顾不周。
至于女儿受欺负……虽然间接性的跟谌容也有些关系,可她并不觉得此事是谌容的错。
她头脑清醒,知道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更知道她应该恨谁。
大胤朝,即使现如今是女人为帝,可女人的地位还是低了些,命运不由自己把控。
要恨就该恨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们!
为了自己的仕途,拿亲生女儿做垫脚石!
谌容看出了左相夫人心中的怨气,引导暗示道:“既如此,为何不让她通过考试入朝为官,做自己?”
做自己?
这听着很刺激,可谈何容易!
左相夫人万分犹豫。
她的女儿被他们爷俩算计要嫁入安国公府,她因此和相爷断了心,后院的妾室们各种嘲笑……她既觉得相爷对不起她,更觉得女人为何就活得如此艰难了?
虽然她狠狠惩治了姚氏和张氏。
如今姚氏和张氏都只能虚弱无力的瘫在床上,尤其是姚氏,脸算是彻底废了,鞭子打了十下,就流产了,现在奄奄一息,完全废人一个。
可她却没有太大的快感。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要说错,那也是男人的错!
谌容想到了来的路上,贺扬跟她讲的八卦。
原先与左毓濪定亲的镇国公府大少爷,转头又被亲娘给定了另一番好亲事,新未婚夫妇似乎又如胶似漆了。
谌容将此事不紧不慢的说给左相夫人听。
左相夫人果然怒极。
她紧攥着帕子,气愤难当。
“明明是他们家做的不对,胆小如鼠、临阵脱逃、没有担当!怎么还能活得如此滋润!?”
人就是这样,看见对手比自己活得好,就会心里不痛快。
尤其是前未婚夫。
还是狗·前未婚夫。
左相夫人心里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女儿已经因为退婚又随便订婚整日以泪洗面了,她若让她去为官,就要将此事重新提起,那就是在她心尖上捅刀子。
谌容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用茶盖轻轻刮着上面的茶叶。
她很有耐心。
越是值得的猎物就越有耐心。
正当左相夫人要拒绝的时候,左相之女左毓濪却自己站出来了!
她从正厅后的屏风走出来,眼眶通红,对着左相夫人坚定的道:“娘,女儿要参加春闱!女儿要考女官!女儿要成为强者!要靠自己!”
左相夫人听她说完这番坚强的话,一片心疼。
“濪濪啊……”
“娘,您不用劝我,我已经想好了。”
她双眼通红,还含着泪光:“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看人善不善良、努不努力、博不博学……就给人好命的。”
“女儿也曾天真的认为,友善、温和、贤惠、包容……就会赢得一个男人的心,就会平安幸福的度过一生。可人生不是这样的,现实给了女儿狠狠一掌!”
“我与镇国公府大公子也培养了些许感情,可这份情却抵不过权势,敌不过明哲保身!他只知道自私的脱身干净,却从未想过,我一个女子,被退婚意味着什么,从未想过今后世人看我的眼光如何!”
“而我有此等想法,也相当可笑。女人的名节、别人的看法,竟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贵重!”
“凭什么这个社会对男女如此不公!?”
“娘!女儿不甘心啊……”
左毓濪哭诉着,相府夫人也泪流满面。
她抽泣着扑倒在母亲怀里,看着母亲同样通红的眼:“娘,极端的男权社会,就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碾压女人、无视女人;反之,极端的女权也是如此。”
“我没有愤恨的、扭曲的想要伤我的人付出沉痛的代价,但我可怜那些跟我相同命运的女子……”
“我是相府小姐,都已然如此,那些不如我的呢?”
“爹爹如此温文尔雅的人,都能冷漠的将我当成物品利用,任意联姻侮辱。那么,那些父亲是赌鬼、酒鬼、罪犯、生活拮据的人呢?”
“娘,女人的自尊该由自己讨来!男女地位悬殊过大,他疼你时,心中想的是施舍,他利用你时,心里想的是应该!我不要这样的亲情……我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尊重!”
“从今以后,女儿不会再在意爹爹到底在不在乎我,也不会再在意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的。”
“我要自立自强,靠自己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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