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容脚尖都点起来了,正要径直飞上宫檐,突然看到一片阴影。
甜美的脸瞬间冷峭了几分。
可黑影暗中观察的姿态,平和安稳,似乎只是躲着,毫无攻击性,反而还有些怕被他们发现。
谌容瞬间猜到是谁了。
拎着申姜后领的手瞬间落下,状似无意地伸了伸手臂,好像在活动关节,锻炼身体。
申姜莫名其妙的看向她:“怎么了,陛下?”
谌容双手叉腰,转了转脖子,还右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吩咐他:“来,摆下姿势。”
申姜看着主子打哈欠的动作,瞬间明白了。
从小就玩的暗号。
伸手捂嘴打哈欠,就是——我要骗人了。
申姜也不敢看左右,怕被藏着的人发现。
忙扎了个架势——弓步,双手叠加。
谌容先踩着他的腿,后又脚尖轻点,他的手掌,借力飞上了宫檐。
然后又护着自己,旋转式的往下跳。
申姜他……
他找了棵靠谱的大树,爬上树干,又攀上了还算粗壮的树枝,跳上宫檐,紧接着——砸下去的。
从小,女皇陛下还不会轻功时,老拉着他逃出宫去玩,他也是这么摔下去的。
到现在,早已习惯了。
申姜嘤嘤嘤的揉了揉胳膊肘,跟在主子身后。
好在他摔出经验了,知道护住身体哪个部位最重要,更知道怎么滚下去,才不会伤到自己。
夏侯渊一直跟着他们,直到瞧见他们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停在宫外的马车。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
马蹄声显得格外的清脆。
夏侯渊怕他们听到他跟踪的声音,也不敢现找匹骏马,骑马尾随。
只得用轻功一直跳跃在屋檐间,紧紧的跟着。
虽说他武功高强,可大半夜的跟着他们跑了三个时辰,他跟个跳蚤似的一直在房顶上蹦跶,再强大的体力也要废了。
好在天蒙蒙亮,谌容行至京郊,换马匹。
此时已有许多小商贩开始在街上出摊卖早点。
谌容和申姜在一家馄饨摊前坐下,稍事休息,又继续赶路。
夏侯渊一路紧随,在隔壁吃了包子后,也骑上马,继续尾随。
大概快马加鞭的行了几个时辰后,由于双方的马都坚持不住了,又因一夜未睡,精神不振,且已经出了京城,谌容带着申姜住进了一家普通客栈。
店家看他们年纪轻轻,问他们:“兄妹?”
申姜这怂包气质怎么也不像是做哥哥的,乐呵呵的笑道:“是祖宗和小弟。”
店家:“……”
看出来了。
但小丫头瞧着挺温顺的呀,怎么说得跟个无理取闹的女土匪似的?
申姜看着店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抿唇微笑了。
心想,他们陛下在江湖的魔头名号估计大部分人都听过,可就是没对上号。
真对上了……估计都得傻眼。
谌容和申姜就住在隔壁,两人先是一起简单吃了饭,而后又分别让店家准备水,打算沐浴后,睡一下午,然后继续赶路,等到了下一个客栈再休息。
直到进入徽州境内。
她刚回复了徽州要求拨款的折子,从京城到徽州,正常时间是十一二天,快马加鞭的折子大概是七天左右,所以,他们必须要在七天之内到达徽州。
否则,徽州刺史一旦接到了会有钦差入境的消息,怕是她连徽州城都进不去。
夏侯渊原本想的是等她睡着了他再悄悄进去,然后抱着她一起睡,算着她醒之前,再离开。
没想到——
他掐着点进去,她正在沐浴!
扒着窗台的两只爪子突然就有些不稳了……
虽然侧对着他,又是坐在木桶中,关键位置啥啥都看不见……
但是——
啊,他媳妇儿胳膊好细!锁骨好精致!皮肤好白……
两管鼻血流下来。
夏侯渊滚了滚喉咙。
小版自己在脑海中来回翻滚。
【你是个君子!快下去!!】
【这是你媳妇儿!亲的!!】
鼻血都流到唇边了,夏侯渊轻舔到了铁锈般的味道,下意识猛地一吸鼻子。
“谁!?”
谌容听到声音,迅速卷起衣衫披在身上,出水的同时将手边的花瓶用袖子扇了过去!
操,被媳妇儿发现了!
夏侯渊刚才还迷离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竖瞳!
赶紧缩了爪子,闪身翻进隔壁。
隔壁是一对正在运动中的男女。
夏侯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前这男的比女的大至少二十岁,一看就是在外边偷吃的!
他这么好的男人,媳妇儿连看都不让看,凭什么渣男还能这么愉悦?
很不爽。
夏侯渊右手随意一挥,窗台的花盆就砸过去了!
床柱瞬间断了一根。
床上的狗男女因为骤然失重,吓得惊慌失措!
夏侯渊心理平衡了。
下楼,找店家订了谌容上边的客房。
因原本住的有人,还破费了三倍的银子,又讲了段励志的爱情故事,才住上。
原来的房客走之前,还笑着劝他:“女人大多心软,你都入赘了,又一表人才,更跟随她至此,如此大的诚意,你再耐心些,多哄哄,多为她做些事情,她就会回心转意了。”
夏侯渊笑着点头,心里却知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