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
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将这种话就当众说出口!!简直厚颜无耻!!
所有人都期待着女皇反手给他一巴掌。
谌容愣了下,但她还没傻。
一眼就瞧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问题。
朝他背后看去——
果真,有个妃子似乎摔着了,跌坐在地上。
只是夜太黑,她没看清是谁。
正要下台阶往那边看,身体却陡然一轻。
夏侯渊直接抱着她进紫宸殿了,还吩咐人:“殿门关上,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夏侯渊你放我下来!”
她好歹是女皇,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他说抱走就抱走了,成何体统!她威严何在!?
侍卫们守在一旁,互相看着,不敢动作。
夏侯渊抱着谌容,半转身地朝他们沉声低斥:“怎么,本宫说话不管用啊!?”
侍卫们瞬间被吓着了,顾不上小女皇瞪眼的神情,赶紧把殿门关上了。
皇贵君说话不管用?
上一个没听话的人已被赶出宫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前车之鉴如此惨烈,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鞠官华就这么看着紫宸殿的殿门在自己面前“嘭”地一声紧闭。
他身边的侍从余泽提议:“君,凭什么只有他能进?咱们现在也进去!奴才扶您……”
他说着,就要拉主子起来,却被拦住了。
鞠官华神色清冷,甚至还带着些孤傲的狠:“不必了,陛下的所为,已代表了一切。”
她若真有心阻拦,便不会让夏侯渊抱着进去了。
余泽死死的盯着宫门,为主子不值。
鞠官华缓缓道:“看到了吧,余泽,这宫里没背景没实力,只能任人踩踏。”
余泽看着主子不显波澜的侧脸,觉得他定还有话没说完。
主子,是想成为人上人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竟逼着好人生出野心。
……
夏侯渊将谌容直接抱进了紫宸殿内寝。
“你发什么疯?”谌容美眸怒嗔他。
夏侯渊想到刚才鞠官华就那么坐着步辇从容的来了,还往身上熏了香……
顿时吃醋道:“我走之前,你是不是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不见这些后宫里的嫔妃们,也不会被他们各种装可怜的手段蒙蔽!”
“这才几天?你当着我的面就差点进人家的圈套了!”
谌容:“……”
??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没答应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天她困得不行了,谁知道他嗡嗡嗡都说了些什么。
夏侯渊剑眉倒竖:“你这是耍无赖了?”
谌容那双漂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看着他,格外冷静。
夏侯渊当即觉得他又被渣了!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又骗我!”
“那我不在男德学院待着了,我今晚就回蓬莱殿!!”
申姜追着主子进来,听到这一句,心道:您有骨气直接回武乾啊?这句话能威胁谁?
谌容的镇定可是从天策上将谌肃那儿锻炼出来的。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夏侯渊被晾了许久,突然尴尬的意识到——在对方心里没有地位的人,喊回娘家这种话,造不成紧张。
没准儿小女皇现在心里还在想着让他赶紧滚蛋呢!
夏侯渊瞬间气馁了。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突然回宫找你,是有事儿要跟你说。”
“嗯,说罢。”
夏侯渊看了眼申姜,示意他出去。
申姜看向自家主子。
谌容对夏侯渊道:“申姜是自己人,不必避着。”
“可他是个大嘴巴!”
谌容:“……”
申姜:“……”
这话倒是真的,谌容挥挥手,让申姜下去了。
申姜下去之前,为防止隔墙有耳,将四周窗户都关上了,并带上了殿门。
夏侯渊这才换了副颇为正经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长公主的儿子不是驸马亲生的。”
谌容挑挑眉,略为惊讶。
长公主护犊子是出了名的,但从小,相对于李清雪,她更护着李宸泓。
她爱惜这位长子,就像是爱惜眼珠子一般。
李宸泓哭了或者是稍有心情不好,她便训斥甚至打罚照顾他的宫人。
李宸泓若是磕了碰了,那些宫人们就会被赶出宫去,甚至有的直接被杖毙。
她对李宸泓有一种几乎病态的保护,细数各种过往简直令人发指。
只是谌容没想到,李宸泓竟不是当今驸马的亲儿子!
小时候她不太懂,不过这会儿大了就明白了几分——长公主一向嫌弃驸马,却对长子疼爱至极,若不是为挚爱所生,怎会如此?
毕竟女儿比儿子要更娇贵。
“你可知长公主为何离京不带驸马?”
谌容想了下几年前,那会儿她娘刚登基就把长公主赶出京城了。
故此,她对长公主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岁左右。
那是个极美极冷的女人,连走路都带着孤傲,看不上驸马这种过于温文尔雅的,也很正常。
“她与驸马感情不算亲密,我甚至很少见他们在一起。父皇还在世时,她在宫里的寝殿还保留着,我小时候经常见她训斥驸马,驸马常常低头挨训,被她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谌容想了想,道:“长公主是个好强且骨头很硬的女人,所以,她可能厌恶驸马的胆怯。”
其实,无论男人女人,一方过于的伏低做小,是不会让人心生感恩的。
感情这种事,还是势均力敌比较好。
夏侯渊摸着下巴,半垂眼帘琢磨着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