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谌容脸色铁青的样子,她就开心。
小奴才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急急道:“郡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李清雪随意的翻了个身,往嘴里又塞了颗葡萄,说话呜呜囔囔的:“你慢点说,不着急。”
这事儿可怎么能慢!?
那小奴才想到郡主脾气不好,此时是又胆战心惊又慌张,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道:“郡主,您的封号被夺了……”
“什么?”
李清雪打了个哈切,已经打算睡个午觉了,他刚才说了什么,她没听太清。
“郡主……”那小奴才咬着牙,又说了一遍,更放大了音量:“您的封号被夺了!!”
李清雪这回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当即惊得猛然坐起身来:“怎么可能?!”
“好好的封号怎么可能说被夺就被夺?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听错了?!”
李清雪三连问,问的小奴才心里慌慌张张。
只得又道:“此事千真万确,是宫里常出来递消息的张太监说的,准没错儿。”
李清雪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呢?有母亲在那儿,我的封号怎么可能会被夺?!”
“就算是退一万步,母亲在谌容眼里不算是什么,可还有那么些个大臣在呢!夺封号是多么重要的事儿,他们都不拦着点儿吗?!”
李清雪咄咄逼人,眼睛瞪得铜铃大,一点儿美感都没了,似是要吃人。
那小太监被她这副模样吓着了,小心的后退着,嗫嚅道:“张,张太监说……陛下这回尤为强势,谁说话都不管用!”
李清雪脾气不好,怒得猛踹了脚椅子!
可她在室内,穿得鞋甚是轻巧,这么一踢,椅子没倒,反而脚肿了。
她疼得瞬间墩身,飙着眼泪抱脚,气呼呼的咬牙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我找府医!!”
那小奴才着急忙慌的走了。
府医来得极快,迅速给李清雪看完脚后,她不敢耽搁,赶忙一瘸一拐的拿了令牌进宫。
宫门守卫还不知道她封号被夺已是庶民了,就将人放了进去。
李清雪急匆匆的进了宴会现场,还算规矩的行完礼后,上来就质问谌容:“我并无过错,你凭什么夺我封号?”
谌容笑了,问新任礼部左侍郎:“对皇上不敬,是何罪?”
安侯和长公主一瞧是自己人,放心了。
可谁承想,这新任礼部左侍郎竟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把礼法说了遍,刚正纯直。
两人脸色漆黑。
长公主狠瞪着安侯。
这就是你费尽心机也要扶上位的棋子!?
这分明就是个呆头鹅、猪队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侯被瞪,心虚的低头,随即也狠瞪那新任的礼部左侍郎!
可谁知,那小白脸发完言后就坐下了,目不斜视,端方正派的看向谌容,一副要听领导指示的样子。
安侯气得要死。
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他肝儿疼的扶额,深觉以后拉党派入伙的人绝不能要正人君子,实在不适合跟他们这些奸臣为伍。
李清雪咬牙,不敬之罪又算得了什么?她今日没来,也顶多算是不敬之罪,罚罚俸禄便了了,可她竟夺她封号!
她的俸禄,封地,什么都没了,银子可是哗哗的往外流……
李清雪不服,“夺封号这等大事,怎么着也是要上告祖宗的……”
谌容凉凉勾唇,笑了,实在懒得再听她那些傻言傻语:“被踢出宗籍才需要,怎么,你想?”
李清雪再不敢言语了。
攥拳,怒声道:“你都是皇上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不就是小时候她推她入水那点儿私事,她至于记恨她到现在!!
谌容没出声,只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仿佛在说——
有意思啊!可太有意思了!!
李清雪粉拳紧握,却被长公主一把拉下,愤慨的坐了下来。
谌容站起来,对着满朝文武道:
“朕为帝,只有一点——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
“数万将士战死沙场,维护我大胤和平,便是朕的恩人,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血战的将士们寒心!”
“从今以后,谁再敢对大胤将士不敬,无论官至何职,皆被罢官夺爵!!”
谌容的话,质地有声,传在辽阔的宣政殿广场上,将士们兴致激昂,热血沸腾的道: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
长公主听着周遭雄壮的喊声,脸色阴黑。
安侯坐在她右手边的桌旁,小声道:“公主,小女皇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这么利索的拔,不可能……”
“你闭嘴!”
长公主冷斥。
她当然知道,谌容此举,只是杀鸡儆猴。
可,她女儿竟成了牺牲品!
宴会结束,贺扬和沈太傅跟着谌容去了紫宸殿。
夏侯渊本来也想跟上去的,可又觉得她今日事情一定格外多,便识趣的没打扰。
很开心的自己回了蓬莱殿。
元胡一直都挺迷他们太子殿下的兴奋点的。
前几天还是一副要打仗的架势,这会儿又突然对小女皇格外体贴关注了,甚至比之前更甚的冒着粉红泡泡。
不禁问:“殿下,您又恋上女皇了?”
这话里明显有对他无语的成分,还有几分鄙视。
夏侯渊想到自己几天前还握拳要杀了谌容……
面子不能丢!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呵,本宫是多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爱她!”
元胡才不信他的鬼话。
可偏巧申姜被谌容派来,给夏侯渊送东西,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段对话。
他人刚进来,正对上两人。
气氛无比尴尬。
夏侯渊心头一紧,想要澄清的,可现在就有点儿——骑虎难下。
剑眉纠结的抖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