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吗?”
谌容不轻不淡的怼了他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聒噪。
夏侯渊听到她这话,反而心里舒服了很多。
原来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在这种危难时期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依靠他,所以当贺扬把她独自留下来时,她并没有反对,反而一直很淡定。
原来,她心里想的是可以依靠他啊!
得到这个认知,夏侯渊心里不知有多甜蜜。
“可不是吗?我可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啊!有我在,你放心,一切都能平安解决!”
说罢,他又格外宠溺的看了眼谌容:“容容啊,你有这个想法,为夫很是欣慰!”
谌容此时精力集中到极点,根本就没空分神跟他斗贫。
小时候她也来过不少次这猎场,大概记得路线。
带着夏侯渊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山洞。
随后,他们弃了马,直接钻了进去。
那洞口很小,狮子体型庞大,根本钻不进来,只能在洞穴外暴躁的怒吼。
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他的吼声。
洞穴本来就安静,又是圆弧形道,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耳廓,最深处就是收集声音的。
故此,这狮子的吼声,简直能把人的耳膜刺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夏侯渊起身,提着剑往出走,在那狮子脑袋伸进洞穴中时,他一剑挥过去,要将它的眼睛刺瞎!
谁知那狮子甚通灵性,几乎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在他抬手的瞬间,就已然往后退了一步,而夏侯渊此举更是激怒了他!
狮子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吼声,如同海啸般澎湃。
谌容坐在深处,顿时觉得心脏绞痛。
夏侯渊离狮子最近,被震得不得不丢了剑,捂住耳朵。
他脾气也暴躁了。
可是不能硬碰硬。
就是这么硕大又灵活的野兽,除非往他嘴里投以重量的剧毒,要么就是快准狠的一剑斩杀,否则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他们再有动作,就是个死。
谌容捂住心脏歪倒在地上。
夏侯渊眼角的余光看到,瞳孔骤缩!
不顾狮子还在咆哮怒吼,耳朵也不捂了,立马飞奔过去,紧张的问:“容容,你怎么了?”
“闪……开——”
谌容被他扶起,虚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夏侯渊不明所以。
谌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包,抬手,本来想投掷过去,可刚才被狮子吼得几乎内脏都要被震碎了,完全没有力气。
便把香包交给了夏侯渊,嘱咐道:“你将此,投在它的鼻尖上。”
夏侯渊只看了她一眼,便照做。
那狮子眼见骤然飞过来一个东西,正要躲开,可那东西是带着香味儿扑过来的。
它便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一般,直接拿鼻尖将它顶起,鼻头微动,闻了闻,觉得味道甚好,甚至还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是惬意舒服的模样,早将刚才还是仇敌的凶狠忘到了天边去。
这丛林间的花儿它也玩儿过不少,可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似乎是多种味道的混合。
眼珠子溜溜一转,对视到鼻尖,像个自己玩斗鸡眼的小朋友,好奇的紧盯着。
谌容趁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骨笛,缓缓的吹奏起来。
那狮子闻着香味儿,有听着如此轻快的节奏,居然还微微也摇动起了脑袋,似是在配合她的歌一般。
夏侯渊瞧着顿觉稀奇。
更是惊讶:“你还会驭兽啊?!”
他的小姑娘究竟有多少秘密,他还不知道?
看着她淡静的侧脸,夏侯渊的眼神愈发宠溺。
谌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心想要不是命悬一线,老娘也不会自爆马甲。
不过是最简单的驭兽技能罢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想当年她肃叔为了锻炼她,各种非人手段,简直令人发指,她边练,她贺叔边在后面心疼得教她投机取巧……
所以,她现在的这份狡黠,全拜各位恩师所赐。
一曲毕,那狮子彻底的晕了过去。
夏侯渊赞叹不已。
很是好奇的看着她,“陛下到底是何时学的这驭兽术?”
若非早年间曾遇到过险境,亦或者是早有先见之明,知道她日后一定会面对这样的困局,否则是不会学这种麻烦东西的。
骨笛看似好吹,实则颇有讲究。
尤其音律变幻莫测,更重要的是,若想达到一定的效果,就必须要在其中注入内力。
至少四品以上。
所以,这小丫头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是四平以上的级别了?
谌容淡淡解释:“儿时,大食国使臣来进献狮子,我那时还小,被这庞然大物一吼,吓了一跳,当即哭了起来。父皇心疼我,要将狮子连带使臣一并斩杀。母后将使臣护了下来,使臣为感谢我母后,便教了我这驯兽术。”
夏侯渊是真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
“这狮子呢?现在就这么放着不管?它到时候醒了怎么办?”
“那香包是特制的,我身上一直带着,也有那样的香气。等它再醒以后,就会认我为他的主人。”
夏侯渊顿觉不可思议。
静默两秒后,猛然抱住了她。
还腻歪的蹭啊蹭。
谌容秀眉微蹙:“……你干嘛?”
“蹭蹭你身上的香气啊!”
“我也要成为它的主人。”
“男主人!”
谌容:“……”
分明就是占她便宜!
她伸出一根食指,点着他的额头,将他推远了些:“起开,我要好好休息。”
夏侯渊瞬间眼神一亮:“是啊,天色已晚,是该睡觉了!”
说罢,他就躺了下来,还摊开了手臂,朝她做邀请状——
“来,地上凉,到哥哥怀里!”
谌容:“……”
粉拳紧握。
好想打洗他!
可只一瞬,她又放弃了,还真躺他怀里了。
贞操诚可贵,但小命价更高。
这山洞里阴寒潮湿,冷得人直打哆嗦。
反正她和夏侯渊已经这样了,而且她娶他可掏空了半个小金库!
名正言顺的关系,抱一下,没什么所谓吧?
夏侯渊瞧着她紧紧的贴着他,如同抱着个暖炉一般,唇角微微翘起。
早知如此,他还真是要感谢门口那只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