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部左侍郎这种温润如玉的好性子,怎么可能会谈不成亲事?该不会是……也喜欢男人吧!
众臣惊愕,直接一跳三步远,直把礼部左侍郎留在了中心的空地上。
礼部左侍郎:“……”
无语的看着周遭众人。
更无语的看着夏侯渊。
他这可是纯粹被他给耽误了!
若不是不知道他会留在大胤多久,他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可能会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连个知情着意的小娘子都没有!?
谌容瞧着下边一片乱象,笑笑,只留了句“宫妃们若想讨药,直接去紫宸殿找朕”便下朝了。
众臣连阻止都来不及。
老臣们见最近陛下因为怀孕而甚少兢兢业业的关心政事,本是要当朝鞭策她,甩她脸面的,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溜了!
几个早就提前商量好的老臣顿时气咻咻的甩袖子,在台下默默叨叨,念念碎的吐槽女皇的不是。
三大辅臣是最不乐意听这些的,当即怼了回去。
吴逸凡是三朝元老了,冷声嗤道:“从前你媳妇儿快四十才生子的时候,多得是人讽刺她老蚌生珠,你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甩了,也不嫌别人说你们老夫老妻腻歪,只管护着你媳妇儿。怎么,如今换做陛下怀孕,就变样了?”
“陛下年纪轻,脆弱,护着不应该吗?每日还早起上朝,怎么就不励精图治了?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可以了吧?!从前景帝成天花天酒地,还动不动就砍人,也没见你们敢说一个不字儿!你们就是捡软柿子捏!欺负陛下身后没人了是怎么着?!”
吴逸凡此人,刚正,护短。
平常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一顿大炮,能炸得人脑袋发蒙。
贺扬顿时觉得他怼晚了,没抓住第一时间护侄女儿的时机,当即从怀中摸出个药丸出来,直接上威胁:“本官新研制的十全大补丸,你要不要尝尝?”
那老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贺扬研制的十全大补丸,那吃了,人还能全乎吗!?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那老臣一甩袖子,脸憋得通红的走了。
冯铮看着众臣陆陆续续往出走的背影,悠悠的提出:“陛下既是有孕,就该好好养胎,以后这早朝便停了吧。就是寻常女子有孕,在家中也是个宝,连抱个物件儿都怕累着。咱们大胤女皇,身怀日后国运,就算是踏踏实实的玩闹睡上一年,有咱们这三个老东西在,大胤还能倒了不成?”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爽朗大笑。
吴逸凡一拍手:“对,从明日起,罢朝!”
贺扬已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叠纸,转身往紫宸殿的方向去:“刚才上朝没事儿干,我也起了好些个名字,都是小名!”
冯铮笑,对着吴逸凡指着贺扬雀跃奔跑的背影道:“倒是让他先抢了先!”
……
谌容自打被罢朝后,闲的厉害。
平日里,没事儿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连奏折都不听了,全被三位辅臣和夏侯渊抢了去,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知会她一声,让她充分了解朝政情况。
夏侯渊现在除了三下五除二的批批奏折,就是在膳房亲自给谌容捣鼓好吃的。
烧毁膳房无数次……根本不算是什么。
但制作食物多数失败后,三大辅臣怕他再把谌容给毒死了,严令他进膳房。
自那以后,夏侯渊就变得无聊了很多。
但能陪着媳妇儿一起无聊,他梦寐以求啊!!
每日拿着话本给谌容读,偶尔读到渣男情节的时候,还要被媳妇儿揪耳朵:“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夏侯渊捂着通红的耳朵,忙表忠心:“我是!我是啊!!”
谌容松了手,瞧他耳朵通红,又心疼的去揉:“不好意思哦相公,我刚才一时气愤,没注意……”
她这怀孕后,脾气就变得古怪了,偶尔会控制不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夏侯渊这心里顿时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一会儿功夫,这心就跟荡秋千似的,忽上忽下。
虽然他总怀疑他媳妇儿就是故意的,为报复他暗戳戳的让她怀孕了。
除了读话本,夏侯渊还有样艰巨的任务——
带着媳妇儿出宫,去京城各大新开的赌坊。
这后宫的赌坊根本没法斗牌,因为都是谌容自己开的,况且宫人们一是因着女皇身份,二是因她怀孕了,不敢惹她动气,具都让着她,这牌她玩得就没意思极了。
于是只能出宫玩。
还得去新开的赌馆。
大赌馆,她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且都让他们吃过亏,她就是化成了灰,他们也认识,那就更无趣了。
如今她怀孕已到四月份儿,小腹微微隆起,马车中,夏侯渊抱着她的肚子,像个傻子一样,嘴角裂到后耳根,傻笑着听。
还跟她说:“媳妇儿,有咕嘟咕嘟的流水的声音,小宝贝一定在里边游泳。”
谌容:“……”
心道你这听的是我膀胱的声音吧?
泛着粉红的小脸无语了片刻,将他脑袋推开了:“你压得我想要如厕。”
夏侯渊:“……”
日常觉得媳妇儿没他浪漫。
得有小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在一家装潢文雅的地方停下了。
若不是上面写着“赌坊”二字,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是斗牌的地方,乍一看还以为是书轩呢!
一般赌坊都乌烟瘴气的,有边叼着大烟边赌牌的,还有脱了臭鞋,光着膀子,满身汗的……屋内各种味儿,一个个嗓门儿还巨大,着实不适合孕妇来。
夏侯渊能找着这么个地方,也着实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谌容看着他,眼神感动,“难为你了。”
她怀孕后,真比以前变得娇气了不少。
大概是怀孕了身子变得沉重难受,便不想再折磨自己了,除了吃饭睡觉要谨遵医嘱,其他都想由着性子来。
反正,她身为皇帝,这般能随心所欲的时候也是极少的,要珍惜这种得之不易的机会啊。
夏侯渊笑笑:“不为难,不为难……”
这赌馆就是他的,旁边赌博的都是他武乾将士,就怕她有个不测,万一身边突然遇到了歹人呢,故此,这里里外外安排的,全是他的人,他才放心。
尤其……
这份产业都是他批奏折坑的贪官给的银子,不算是他出资。
只当是那些贪官们对他们陛下的孝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