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武乾帝还在给她拆发簪,所以不小心扥到了她的头发。
当即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给她看:“让朕看看,伤到哪儿了没有?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皇贵妃娘娘挥开他的手。
“你给本宫出去!”
武乾帝:“……”
他怎么了!?
他又怎么了!?
干嘛赶他!?!!
“朕不走!!”
武乾帝双眼立即瞄向了殿内最粗的柱子。
打算在她让人拉他出去的时候,他就抱上去!
上次他眼光不好,随随便便选了根柱子,结果那几个宫人使了蛮力,竟把他跟柱子一起抱走了,他走后没多久,皇贵妃站在院中刚打了个哈切要回殿中睡觉,殿就塌了。
然后她就霸占了他的寝殿。
他睡了一个多月的上书房,直到殿修好,他才回去。
这次,他一定得眼睛擦亮点儿!!
“你凭什么不走?还想在弄断我一根柱子?”
武乾帝:“……”
“朕那次不是故意的!你做什么非要赶朕?朕又怎么了?朕那句话惹你不高兴了?朕说的不是事实吗?!”
“是,是事实。”皇贵妃娘娘微笑道:“大胤跟武乾有死仇,是世世代代的仇敌,联姻之事只是表面看看,算不得真爱,做不得数呢。”
武乾帝眨眨眼,聪明的没说话。
感觉媳妇儿又要给他下套了。
“陛下,”皇贵妃娘娘又是优雅一笑:“臣妾也是大胤人呢,臣妾的儿子刚给臣妾母族翻案,举国皆知呢。敌国之间的联姻算不得数,也没有爱,陛下您出去吧,去找你们纯武乾土著去聊,臣妾要休息了。”
武乾帝:“……”
啊,媳妇儿这阴阳怪气的一通,他总算明白了!
果然又说错了话。
知道原因,倒是好治病。
武乾帝当即蹭了过去,直接抱住了皇贵妃娘娘纤细的腰肢,跟她撒娇:“朕错了……朕不该说那样的话。你知道的,朕从没那么想过,什么敌国不敌国的,你永远是朕的小心肝儿。”
皇贵妃娘娘被他温暖的抱住,有耳鬓厮磨的听着这么肉麻的话,本来就没跟他生气,只是做做样子,想让他收敛些,这会儿就更没什么火了。
这厮平时又憨又直,偶尔论死理的时候,恨不得让人打他一拳。
可偶尔撒起娇来,段数比小公主都厉害,直甜到人心里去。
“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他环抱着她,在背后轻轻摇晃。
“不是了。”
“你骗人!”武乾帝一脸不信,从她身后,低头歪着脑袋,认真看她的脸。
皇贵妃娘娘将脸偏去一边,没理他。
武乾帝又死皮赖脸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呵,”皇贵妃娘娘笑了声,轻轻淡淡的,带着点儿凉薄的调侃,“也不知道是是谁,晚宴上还说我冷漠无情呢。”
“有吗?谁呀?朕不认识,朕不知道。”
皇贵妃娘娘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他。
伸手去掰他紧紧环抱着她的手臂:“你松手。”
“不送。”
“太紧了,”皇贵妃娘娘微微蹙眉,“勒得我腰疼。”
武乾帝这才赶紧松了手,还给她揉,“没事儿吧?这会儿好些了吗?”
皇贵妃娘娘拍掉他的手,暗骂了声色胚,径直往梳妆台走去。
却被他拦截住,直接打横抱起,奔向床榻。
皇贵妃娘娘伸手拧他的耳朵:“我妆还没卸呢。”
“朕给你卸。”
“不要,你手劲儿大,按得我脸疼。”
“那朕给你按摩,先按摩了,再卸妆!”
他是急性子,人又热血,想干什么,说来就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呢,人已经被他翻了过来,还是被他按肩。
皇贵妃娘娘:“……”
以前她看那些话本,说男人哪怕年龄到了,本性里的幼稚还是改变不了,她是不信的。
所以她给自己选了个潜力股,还是绩优股。
但现在,她信了……
……
夏侯渊本以为会跟媳妇儿一梦到天明。
没想到半夜就被婴儿的哭声吵醒了。
儿子是他从出生起就照顾的,这声音夏侯渊极为敏感。
往常儿子都是跟他一起睡的,只是今日,他跟谌容分开太久,有些兴奋了,才把他的乖儿子给忘了。
忙起身,大步流星地奔到内殿门口,从乳母手中接过儿子。
这动静不小,一下子就吵醒了谌容。
她睡眼惺忪的半支起了脑袋。
而后就条件夏侯渊在哄小孩儿。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似的,在小孩儿的小脑袋瓜儿上轻轻柔柔的画着圈儿,又在他眼前晃荡来晃荡去。
没一会儿功夫,小家伙就昏昏欲睡了。
再等一会儿,已经彻彻底底的睡着了。
格外依恋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小肉手还紧紧的抓着父亲胸前的衣服。
谌容着实没想到他对付孩子这么有一套。
从前她一直忙于政事,都是他在照顾孩子。
后来他进了皇家监狱,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沈文轩在照顾孩子。
她从来没有亲自照顾孩子一整天过,只是偶尔的照看。
比起经验和付出,相对于他,她远远不及。
夜很深了。
窗户紧闭。
担心孩子怕黑被吓到,又怕打扰到她,他特意在距离床榻较远的地方点了一盏烛灯。
墙壁上映着父子俩互动的剪影。
这一画面很温馨。
谌容不自觉的勾唇。
在他将孩子轻轻放进早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里后,突然对他道了声:“夏侯渊,谢谢你。”
她说得无比认真,眼神清明,眼波温柔入水,反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什么?那是我儿子,要你谢什么,该是我谢你才对。”
他坐上床,将她揽进怀里,一字一顿的说:“谢谢你,肯生下他。”
每一位母亲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是拼尽性命的。
他母妃当年是这样。
她也是这样。
尤其,她还这么小。
是他当时想得少了。
他只想赶快的完成一切,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再也断不开。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旦他回到武乾,而他们之间又没有任何维系……那他和她此生就再无机会了。
她骨子里是个清醒冷漠的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谌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之前一直以为夏侯渊的生母是妲姒王朝的人,所以通过遗传,他才能在妲姒王朝中行动自如,甚至还基因突变,有天生力大无穷的能力。
如今看来……
“所以,你这天生神力,到底遗传的谁?”
是皇贵妃娘娘扮猪吃虎,掩藏了自己有妲姒血脉?
还是……武乾帝?
哇,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