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尽是冰凉,“你放心,我不会走!”
听见她这句话,老皇帝这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罢了,只要她在就好了!
一直到多年以后,景安城的老百姓们还忘不了那一天,苏将军差点被杀头的那一天,全城的百姓都挤在东门市场,求着放过他。
然而让他们记得如此深刻的,不止是因为这个,而是老皇帝态度的突然转变,还有随着苏子珂的赦免令之后,一道圣旨,竟然削去了陈礼的太子之位。
景安城一时间讨论纷纷,东宫易主,这在朝廷来说可是件大事,有人说太子作孽太多,终于惹怒了皇上,所以才被削去了头衔;也有人说这么多年来太子只不过是一道幌子,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其实是晋王……
然而不管真相如何,东宫,注定是要翻天了!
自从被削去头衔之后,陈礼就于当日搬出了东宫,住在老皇帝赐给他的宫外的宅子里。
这几日,他像是仍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似的,整日进宫去养心居跪着,然而不管他跪多久,养心居的大门都没有给他打开过。
陈礼从宫中出来,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或许是他这几日神志太不清醒,过得太灰头土脸,街上的老百姓一个也没认出来,身边站着的人,便是他们嘴里谈论得火热的昔日太子爷。
“哎哎哎!”一个中年男子对着身边几个人吆喝着,带大家都看向他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太子被削去头衔了吗?”
众人齐齐“嘁”了一声,其中一个人回道,“这事儿全景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还用你说吗?”
那人又紧接着说道,“那你们知道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被废了?”
听见这话,众人原本要离开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问,“为什么,你倒是快说说啊?”
那人卖足了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开口说道,“因为皇上真正要立太子的真正人选,是晋王!”
“这种事可不能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他可是亲耳在那些大臣嘴里听见的,不可能有假。”
此话一出,大家都信得差不多了,其中又有一人说道,“我就说嘛,晋王跟先太子相比,哪儿哪儿都强,皇上没道理不选他啊!”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众人纷纷都附和起来,陈礼听到最后,脸色已是铁青,直到回到府里,一肚子怒气仍然没有消下来,横冲直撞迎头便撞上了于公公。
自打太子懂事以来,于公公便一直服侍在他左右,所以即使他的太子位废了,于公公也仍然随着他搬出了皇宫。
“王爷,怎么了?”
见陈礼面色铁青,于公公不免担心的问道。
想到自己刚才在街上听到的话,陈礼就觉得自己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泄,劈头就朝于公公问道,“父皇到底为何废了我,你知道吗?”
于公公脸上现出为难,“这……王爷,你是不是在哪儿听到了什么?”
见他这副表情,陈礼一心断定于公公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更加急迫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宫?”
两人就站在大院里,来往的丫鬟家丁经过,都不由得朝他们多看上几眼,为防人多嘴杂,于公公愣是将陈礼一直拉进了屋里。
“王爷,这些话,你听过就是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陈礼看了看他,急切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快说。
“其实这些话,奴才也是从宫里人的嘴里听来的,他们说……”于公公看了看太子脸色,这才将后面的话接上,“皇上已经重新立了太子,圣旨这两日就要宣布了!”
闻言,陈礼眉心跳了跳,问道,“父皇新立的太子,是不是晋王?”
见于公公点头,陈礼不由得倒退了几步,随后便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这么多年,我不过是父皇的一个幌子!”
于公公见他发狂,赶紧安慰道,“王爷别急,现在圣旨还没下来,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
“挽回?”陈慕好笑的看着他,“怎么挽回?”
“奴才专门差人在宫里打听了一下,据太医说,皇上的时日已经不多了,王爷不如抓住这个机会……”
“你是要让我谋反?”陈礼将他的话接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本宫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和晋王斗?”
“王爷难道忘了,我们培养的那些死士吗?”
陈礼不以为意的“嘁”了声,“就凭那点儿人,拿去送死吗!”
“我们当然不止那些死士,朝中支持王爷的人,还是有的。”
陈礼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道,“公公指的是谁?”
于公公笑了笑,凑近陈礼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原本眉头紧皱的陈礼,听完他这几句话后,放开声音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