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了好半天,终于走到了浴桶旁,她长舒一口气,“我,我可以先清洗一下伤口,等,等你洗完,再给你上药!”
“哦。”
这一次上官耀没再逗她,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坐在浴桶内,将受伤的手臂主动伸到了她的手中,“你是准备避着眼睛给我洗伤口吗?”
“我睁着呢!”唐安安深呼吸,眼睛根本不敢乱看,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得。
她侧着脑袋,视线紧紧的盯在他的伤口处,“有点疼,你忍忍!”
还好伤口不是太深,她轻轻地将伤口掰开,仔细查看着,“还好没伤到骨头处,按时换药,很久就能好。”
“我要倒酒了,会很疼,你忍着点。”
这点痛,对于上官耀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屋内安静的很。
静得能让他听到自己“噗通、噗通”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心跳声。
他已经忘了疼为何物。
伤势于他而言只有致死、不致死的差别。
自从爹娘被贼人害死以后,谁还会在意他会不会疼?
“咦?”给上官耀清洗完伤口的唐安安,全程都没听到他哼一声,还以为他痛得昏过去,忍不住的转头,结果,撞入他那双宛如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心“咯噔”了一下。
“我……我以为你痛得晕过去了,这才……这才转头的!”
解释完以后,确定上官耀被没有晕过去,唐安安赶忙将脑袋又转了回去,站起身,逃一般的跑开。
“没人追你,慢点跑,腿上伤还没完全好!”
上官耀深深叹息着。
怕是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刚才若是唐安安没有跑走,他还能不能忍住。
听着唐安安慌乱的呼吸声,他的嘴角下意识的扬起,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她会期待与他有更多的亲密举动吗?
这个时候,上官耀不仅仅是和杨彦淮较起劲来,甚至都和过去的自己较起劲来。
他想将她心头其他所有男人的痕迹都抹去。
只留下他的。
哪怕是“小哥哥”的,他也不想再让她惦记着。
约一炷香后,上官耀自浴桶内起身,换好衣服,衣绳未扣,腰封未戴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与不满,“唐安安,替我穿衣!”
六目相接,红樱轻咳一声,“属下先行回避!”
“等等!”唐安安拽着红樱的手,不让她走,“红樱姑娘,你是上官耀的侍婢,自是比我这个新来的更懂怎么伺候上官耀!”
“你来,我、我先去寻大师兄了!”
说完,不给屋内两个人反应的机会,唐安安直接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红樱以及面色不佳的上官耀大眼瞪小眼。
红樱紧绷着一张脸,她虽说是上官耀的贴身婢女,可自打苏府别灭以后,上官耀就没再让她伺候过日常穿衣这些琐事。
尤其是进了绝无阁后,他们每一日都要面对未知的挑战与随时而来的死亡,哪里还会想得到沐浴、更衣这些事,每一日能活下来看到彼此,就已经上天的恩赐。
以至于上官耀成为新任绝无阁阁主后,她每日在他身边伺候,却也不似当年在苏府时面面俱到。
红樱忍不住在想,难道是她疏忽了?
“属下、属下为您系衣绳……”
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阁主动作无比娴熟的穿戴整齐,哪里是有一点需要她帮忙的样子。
“让唐安安回来替我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