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儿停下,二三个风尘仆仆的蜀卒,急急下马抱拳。
“主公,前方探得一支大军,从官道上,奔赴暮云州而来!”
“几人?”
“以营旗来算,至少二三万人。”
听着,徐牧一时沉默。这一回,苏妖女好像玩的有点大了,连连败仗之下,居然还敢派出这么一支大军。
要知道,不仅是蜀州,连着沧州之外,还有左师仁在虎视眈眈。
“主公,吃不吃。”
“自然要吃。”徐牧沉下声音,“传令下去,按先前的计划,攻城打援。”
不管来的是什么牛马,对于送货上门的,徐牧一概不会拒绝。
“埋伏。”
只等大军越来越近,徐牧有些愕。这并非是什么沧州军,而是披着各家袍甲的世家之兵。
沧州世家诸多,以保皇为名,延续家族利益。因此,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世家,都会有一支私兵。多则数千,少则几百。
徐牧有点想不通,这些向来惜命惜财的世家,为何这一次,会如此大张旗鼓。
莫非,又是苏妖后的手段?
……
近二万多人的大军,有些疲惫地行军在官道上。一个个的军阵簇拥里,多的是各个沧州的世家子,披一身崭新的战甲,骑一匹挂甲的好马。
朝堂下了命令。只需要解了云城之围,便算立下大功。这些领军的世家子,大多带着几分意气风发。骑在马上,手按抱剑,会洋洋洒洒的,念几句“少年鲜衣怒马”的诗文。
没人告诉他们,这一次,是来送死的。
圣旨里说,蜀州的布衣贼,疲兵陈于云城之前,只需要辅守,守住了云城,则论功大赏。
章逑战死,这沧州第一世家的名头,该落到另一家了。
“三尺青锋挂甲马,杀得蜀贼似狗爬!”
有人念诗,有人欢呼,还有人嚷着要喝两口蜜水。
埋伏在官路边的徐牧,沉默地抬头凝望,陷入一场深思。
苏皇后派这些人来,与送死何异。这其中,定然有一份假情报在。否则,按着这些沧州世家子的硕鼠脾性,当不会如此好胆。
“我借了左师仁的手,登岸暮云州。而苏妖后……欲要借我之手,除去沧州世家?她要做什么。”
没有了沧州世家,她拿什么保皇?
徐牧想到了某种可能。
“主公,过来了!”
徐牧垂下眼睛,并没有太多犹豫。很久之前,他隐约之间,便与那些所谓的世家,要势不两立了。
“杀。”
一字吐出,待命令层层递下。埋伏在官道两边的蜀军,忽而举盾操刀,呼啸着杀了出来。
“陷马!”
一个个事先安置的陷阱,让这帮子的少爷兵,在中计之后,不断有人惨哭嚎啕。
“伏弓!”
埋伏在两侧的蜀州步弓,以二列轮射的阵型,将密集的飞矢,射入敌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