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骑在马上,黄道充披了战甲,声音愤然不已。
“黄家主,恪州边境的守军,你莫动了,我去去就来。”徐牧皱眉。在心底,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些不对。
内城到恪州,虽然说路途遥远。但不管怎样,以现在的天下大势,除非脑子发抽了,才会对渝州军出手。要知道,哪怕是袁松这号人物,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尽了办法入盟。
会是谁?
不敢再耽误,怕驰援晚了,带着随行的万余人,徐牧立即动身,往常威遇袭的方向,急急行军。
……
“来啊,来啊!”
一处荒野之上,常威身披战甲,手抬一杆亮银枪。只带出手,便将面前的一个敌匪,戳死在了马下。
在常威的身边,同样骑着马的,还有另一员大将,是高唐州的世家嫡子。此时,并半分常威的杀意,反而是满脸惊慌,躲在了护卫的簇拥之中。
“虎威营,给老子抬枪,将这些半路截杀的狗军,都给我砍了!”
跟着常四郎的时间太长,如常威这位曾经的小护卫,多少也沾染了几丝的霸气。
“将军,我等身陷荒野,附近又是土坡,地势不利,当撤退为上。”有裨将骑马赶来,迅速开口劝说。
“怕个卵。传令下去,让外围的方阵,立即列盾,挡住敌军的飞矢。小东家教过我,敌势若寡,极有可能,会以远射牵制。”
只等常威的话刚落,果不其然,在四周围的土坡之上,一时间,密密麻麻的,都是抛落的飞矢。
不少中箭的黑甲军,并没有死在讨逆的战场,反而是在半途倒下。
常威目眦欲裂,亲率人马,开始往敌阵冲去。
……
荒野中厮杀震天,偏偏在一处隐蔽的土坡之上,二三员大将模样的人,静静地看着。面庞之上,尽是带着一种玩味。
“这便是渝州王的手底大将?看起来,更像一个莽夫。主子那边说了,这一次的截杀,便算一轮下马威。”
“主子妙计。等会尔等莫要忘了,将伪帝袁松那边的腰牌,多洒几枚。”
“我有些疑惑。为何不用西蜀,或者东陵的腰牌?”
先前开口的大将,露出淡淡笑容。
“徐布衣是聪明人,用了东陵的,他定然知道是造假之戏。但用了袁松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个伪帝,向来是不受联盟所喜的。而且,莱烟二州离着也近,一切都能契合。”
“这位渝州王的大将——”又有一人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主子,拜见主子!”
土坡之上,原先的几员大将,一时间纷纷转身,冲着面前一个采药人来叩拜。
那采药人,生得一副普通至极的模样,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第二眼便认不清的脸孔。
“收网。”采药人立在开春的黄昏中,冷冷吐出二字,随即转身,拄着木杖一下子消失不见。
不多时,荒野之中,双方在丢下了近千具的尸体之后,战事慢慢进入了收尾。漫山遍野的,都是如退潮一般散去的人影。
骑在马上的常威,一时间意犹未尽。横着枪,学着自家少爷的模样,连着骂了三声“驴儿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