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牧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他睡在床上,司虎像蛤蟆一样趴在床下。
“六侠。”
“舵主,我在。”殷鹄从外走入,急忙倒了一盏热茶。
“舵主不知,虎将军和人斗酒,连着输了十八手,又想做小赖子,几营的盟军兄弟齐齐出动,抓着揪了回来。那场面……左师仁还以为是敌袭了。”
“一回来,说要保护舵主,便趴在这了。”
徐牧有些奈,让殷鹄喊了七八个人,一起将司虎扛到了床上。
“南海盟那边,在分到了不少金物之后,又得了敕封,我估计,准备要回去了。”
“还会来的。”徐牧认真点头。有了这一次的名望,南海诸州,便不再是中原的化为之地。换句话说,也算中原的一方割据势力了。甚至,有问鼎江山的可能性。
“对了,常威怎么样了?”
“舵主放心,军医说,已经没太大的问题。舵主若是担心,不妨将他转入蜀州养伤。”
“也可。”
“河州那边,已经来了情报。小军师和渝州大将乐青,总算是守住了河州,北狄人的残军,已经退回了草原。”
“好。不愧是伯烈!六侠,定州那边呢?”
“亦是可喜的情报。内讧之中,胡王盖公身死,胡人兵马四分五裂,化成了一股股的逃军,只等剿灭。而太叔望那里,只剩两万多的人马,已经被渝州王逼近了雪山附近。我估摸着,又要冻死一批。”
殷鹄顿了顿,“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情报。在柔然草原里,忽然有一个部族谋反,向渝州王递了伏罪书,愿以良马三万匹,牛羊五千头,作为请罪。在以后,估摸着会依附到渝州王那边。”
徐牧笑了笑,“太叔望,便是当初篡位失败的柔然王子,逃到了燕州。这一回,他应该是成功篡了柔然汗位,只可惜战事失利,加上不得人心,自然有部族反了。”
“这条老狗,已经是走投路了。”
“如此一来,要不了多久,整片河北之地,将要落入渝州王的手里。”殷鹄的语气,约莫有几分叹气。
徐牧晃散了思绪,“莫理这些,这也是常大爷的本事。接下来,我西蜀的中心,依然放在江南。不过短期之内,左师仁是不会撕破脸的。”
“而我西蜀,也需要争取时间,用作休养生息。”
如今的西蜀东陵,认真地说,依然还是蜜月期。但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哪怕以后要做敌人了,至少现在,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六侠,陈先生的遗骨,如何了?”
“马毅已经带人,从李度山下,取回了陈先生的遗骨,准备送回蜀州的七十里坟山。”
当初沧州四鹰的章顺,心存一念,并没有祸及陈家桥的尸体。如今,是回家的时候了。
“此番围攻沧州,单单是江南的战损,便近两万多人。再算上定州的……”徐牧闭目。
不同于其他的割据势力,西蜀走的太难了。一个起于微末的势力,不受世家所喜,一步一步,昂着头走到了现在。
“六侠,于文留守沧州,你觉得如何?”
“自然没有问题,于将军是西蜀第一战将。”
在先前,也是于文留守,可不同的是,当初有东方敬坐镇。不管怎样,徐牧终归有些不放心。
“我打算,让窦通那边,从白鹭郡开始,开拓襄江的河道,直至沧州西面的位置。到时候,于文为守城大将,而窦通,则是水师大都督。两相之下,当能拱卫江南西面一带。”
“舵主妙计。”一时间,殷鹄的眸子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