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最好全部说出来。”严唐在旁,也焦急地催了一句。这磨磨蹭蹭的,看着都生气。
“成、成都西门,有一个杀羊户,是江重放在成都,作为暗中联络的。”
火爆的孙勋骂了一句,准备吩咐人手,去把那杀羊户捣了。
“不急。”徐牧转着眼睛,“袁冲,江重可还有联络你?”
袁冲悲哀至极,“他骗了我,先前就说……不会为难西蜀,只会对北渝动手。”
“你有些蠢。”徐牧揉着额头,“哪怕成军,也需要粮草和钱财,到时候,是不是也伸手问你要?”
“以前的米道,是一斗米入教……他们是三斗米入教,想充作起事的军粮。”
徐牧怒极反笑。简直是如蛆附骨,恶心至极。同样是靠百姓,但西蜀,好歹一步一个脚印,给百姓带来了实际性的好处。而米道教,分明是杀鸡取卵,利用百姓成为肉军炮灰,不做第二轮的回头生意。
“蜀王,你,你便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知了!”袁冲又泣不成声,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连着旁边的严唐,也说尽了好话。
徐牧沉默了下,冷冷开口,“记着,你只有一次机会,将功折罪。事情若是办妥,我再酌情考虑。当然,若是办差了,莫怪我不念旧情。”
“好好留在府中,等我的消息。”
“多谢蜀王,多谢蜀王!”袁冲颤着身子,又是好一番的磕头认。
……
“主公,那城西的杀羊户,狗曰的奸细崽子,我都记着了,动不动?”跟在走出袁府,孙勋骂骂咧咧。
“你急个卵。”徐牧脸色沉思。按着他的所想,以及袁冲的透露,几乎是实捶了。在米道教的后面,肯定还有幕后。
至于如何揪出线索,到时候,说不得通过袁冲的手。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让袁冲将功折罪的原因。
现在整个中原,只剩北渝和西蜀。北渝小军师,不会蠢到一直按兵不动,只在最后关头暴露,眼睁睁看着蒋蒙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放在谋士的眼光来看,米道教真是北渝扶起来的,那么常胜,就白瞎了一步好棋。
“主公,婉妃那边,今日一早还叮嘱我,让我看着主公,早些回去歇息。”
“知道了,先回王宫。”徐牧揉了揉脸。到时候,还需去信和东方敬再商量一番。这事情可不小,利用好了,便是一步杀棋。
一边想着,一边扶着车门,徐牧刚要踏上马车。却突然间,他整个身子,慢慢停了下来。侧过目光,看向万客街外的路口。那里有一个小清馆,姑娘们花枝招展,正卯足了力气在拉客。
“主公别看了,那边清馆的姑娘都丑,连傻虎路过,都不带扭头看的,我门儿清。”孙勋乐道。
“闭嘴。”
徐牧身子微颤,他看见了,在黄昏之下,有位蹲在清馆旁边的老樵夫。那老樵夫也正好抬了头,目光闪动,微笑和他对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