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亦参与了?”
“正是!”陈方认真昂着头,“小侯爷聚义的昭文,便是我帮忙写的!救国军的粮草,是在鲤州筹措的!”
救国军,便是当初攻打长阳,小侯爷聚起来的人马。
徐牧深思了一番,终归打算,先将陈方留在成都,待暗中查清楚后,再作打算。
不过,关于鲤州内的这场机缘,说不得到时候,会派上大用。按着陈方的说法,若是能帮忙,先将一支蜀卒,藏在鲤州里的话……到时候,便能作为东方敬的奇军了。
……
“那陈方老匹夫,在祭台上,胆敢侮辱于我!”驿馆的床榻上,南宫虹还在气得骂娘。
内城南宫家,妥妥的举世大儒,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南宫老兄,现在辩言已过,只会回了北渝,小军师会生气。”在旁,另一个尖嘴老儒沉默了会开口。
“放心,我和小军师相熟。”南宫虹呼了口气,“他看在我的脸面上,不会多有为难的。”
“但实则……小军师也给我留了话。”那老儒还在开口。
这一下,南宫虹更加不喜。这几个意思,他受了欺负,身边的老友居然还在埋汰他。而且,小军师那边,还留了第二次的话头,他并不知晓。
“小军师留了什么话?”南宫虹有些闷闷,约莫是气急攻心,整个人又咳了起来。
尖嘴老儒笑了笑,“小军师说,要死一人,便可以栽赃在西蜀的头上。刚巧了,南宫老兄在祭台上吐了血……如此一来,天下人会说西蜀不尊儒道,乃祸国乱邦的反贼。”
终归不是傻子,南宫虹一下子听得明白。他求救似地抬头,看向身边另外几个儒人老友。但那几人,都脸色沉默,没有任何的表态。
“卫衡,说,说笑了。”
“并说笑。或许你并不知,我早些时候,已经是小军师的门客了。”
叫卫衡的尖嘴老儒,慢慢眯起了眼睛。
……
“大儒入蜀,不过是第一步。”常胜坐在城关上,沉默了会开口。他抬起手,又指去定东关的方向。
“我和跛人对峙在此,从他那里,我讨不到太多的便宜。但不管如何,我要让天下人,都拜北渝为正统,生反蜀之心。”
“西蜀政权牢固,此计……或许难行。”
“我讲了,蜀王杀贤,只是第一步。或许西蜀百姓里,并太多的复杂想法。但若是下一步,下下一步,再有这般的事情,这事情就慢慢变了味道。”
常胜呼了口气,“不过眼下,先通告南宫家的人,便说蜀王杀贤,南宫虹死在了蜀州,让他们去闹一阵。”
还有一句,常胜没有说出来。
他要的,便是整个西蜀,慢慢进入混乱。混乱之中,只要西蜀失州,有了流亡,再经过一场挑唆,便会成燎原之势。
常胜转过头,看向前方。
西蜀的八州,他需要一条路,绕过跛人防守杀进去。既然襄江不行,那么,便只好再寻另外一条。所谓的大儒入蜀,不过是他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