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费秀离开,徐牧才奈地抬起头,呼出了一口气。
我堂堂一个西蜀王,终归也要玩神棍这一手了。但那五万的山越营……实在是太诱人了。
……
走出王宫,刚回到后院,远远的,徐牧便看见了徐桥,正和老秀才陈打铁二人,正嬉笑地玩闹着。
只待发现徐牧,徐桥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
“莫怕他,怕他个卵。”陈打铁转过头,瞪了一眼。
徐牧急忙赔笑。
“怎的,来了也不讲一声,我等会便让喜娘那边,去准备一桌宴席。”
在诸葛范死后,他心底里,越发珍惜这两位一路跟着的老辈。
“虚头巴脑的,便知道讨好。”陈打铁骂咧了一句,从旁边拾起了一个薄箱子。
“这是啥?”
“给你就接着,莫要多问。”
“我儿,是老刀给你打的薄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旁边的老秀才,急忙大笑戳穿。
“放屁,我原本给我孙子的,大了些,才便宜了你这不孝子!”陈打铁转过了头,懒得再看。
“出外头打仗,便小心些,别像那头傻虎一样,一个劲儿往别人的套里钻。”
“我儿,得空来铁坊走走,你许久没给爹磕头了。”
两个老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徒留徐牧父子,往寒风中凝望。
“父王,当初打铁爷爷听说你被困在蛇道,他差点要出成都救你。后来虎叔叔去了,又被母后拦着,他才留了下来。”
徐桥的话,让徐牧心头动容。一日骂三顿,但终归,这三个老辈,对他是真的好。
这件薄甲,更不知倾注了多少陈打铁的心血。为的,非是护他周全。
捧起薄盒,徐牧只觉得那整个身子,一股莫名的暖意蔓延全身。
“父王,今夜去婉姨姨那里吗?”
“徐桥,不懂的……别瞎问。”
“婉姨姨今天让人换床板了,我都瞧见了。”
“再说父王要生气了……”
“铁爷爷说,父王要是打我,所谓,他会出手的。”
“徐桥,明儿我让李桃先生来,让他教你抄书,如何?”
“天气又冷,李桃先生年纪又大,不好这样的。对了父王,孩儿站在你身边,便觉得父王好威武。”
“你这小鬼精灵。”徐牧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牢牢牵住了徐桥,父子二人齐齐踏过寒风,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