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雄兽都安静下来,他们放下手里的猎物,卸下背后的筐,双手握住石斧,全部严阵以待地紧紧盯着前方。
没一会儿,一队人脚步杂乱无章地匆匆而来。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腾腾,很沉重。
为首的是忠,他背着一个人,后面的雄兽抬着一只硕大的野猪。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离老远即可感觉到他们身上弥漫的悲伤和愤怒的气息。
禹的目光更深。
辰部落的人!
忠背上的人是谁?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仅打了一只猎物而已,肯定不够部落里的人吃,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匆匆折返,连食物也顾不上猎取?
几乎不用开口问,禹已经隐约猜到答案。
忠背着的人还在流血,他想他已经知道辰部落慌张的原因。
肯定是辰又受伤了,伤得很重,他们急着带他回去疗伤,才没有心思继续打猎的。
按照禹的本意,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宝宝说过的话像洪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
为了不受丘部落的欺负,为了让部落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为了可以自己做主,他们一定要灭掉丘部落,而能帮他们灭掉丘部落的,在这大山里,只有辰。
想到这,禹向前几步,问忠,“辰首领受伤了?”
忠很警觉地侧过一步,让辰避开禹的视线,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辰伏在忠的背上,虽然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也想搭个话,奈何体力不支,实在打不起精神。而他也隐隐的觉得,遇上禹,这次他应该是无虞的。
禹嗅到浓郁的血腥味道,而忠的右侧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因为短暂停留,血液已经在地上积了个小血洼。
他看了下他们来的方向,那里有一条特别明显的新鲜血线,眉头深深皱起。
这样是很危险的。
他们打猎,要么把野兽的血放干净,抬着死透的回去。要么活捉了带走。像这样,一路留下血液是极危险的。
很多大型兽类是凭嗅觉觅食。
一旦他们回了部落,觅食的大兽会追随到部落里去,部落就会陷入危险当中。
“你们,去把血迹清理掉。”
禹冷着声音吩咐辰身后的雄兽。他们都闲着,手里什么也没有,而他这么做实则是为他们状善后,理应由他们去做。
可是,那些人是辰的雄兽,怎么会听禹的命令?而且居不好,他们和禹也没有过深交,又有谁能确定禹的好呢。
没有人动,他们只听辰的。
禹浓眉紧抽,我这是在帮你们,不信算了。
压下些微的怒气,他转身要走。
连步子还没迈开,辰虚弱的声音响起,“忠,听禹的。”
忠下意识地看了看禹黑漆漆的脸,很是意外。
他们的首领从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让他们听禹的话?
难道禹就不会像居那样,抢他们的猎物、伤害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