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说的话,他并没有全部听懂。但她所表达的意思,还有言辞间的冷意,他却领会了个透彻。
光裸的后背窜起冷意,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心底的慌乱。
难道禹真的会为了个母兽惩罚自己吗?不,不会。母兽而已,禹还需要自己去打猎,部落不能没有自己的。禹大不了骂自己一顿,绝不会重罚。
不会!
“你个母兽管得着吗?禹需要打猎,不会罚我。滚开,你没资格和我说话,我只听禹的。”
元夕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庄,你以为你这么说,禹就会原谅你?大是大非面前,禹从不糊涂。再说,当众辱骂我,谁给你的胆量?
阿父和庄的阿父关系不错,此前对庄很是照顾,庄只是做出这种事情,他可以求两句情。但辱骂宝,阿父就不满意了。
毕竟,宝可救过他老人家的命。再说,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禹对宝是多么地宠爱,而宝又给部落带来多少好处,哪能容得了他人无故辱骂,庄是真的活够了。
这次,他也救不了庄。
禹自己都舍不得说句重话的宝贝,哪容得下庄放肆的辱骂。
眸冒寒光,戾气横生。
他也不说话,上前就一脚,狠狠踹在庄的胸口。
庄短促的啊声过后,人直接向后飞了出去,横撞在一幢木屋的棱角上,喷出一道红线。
落在地上的庄这回害怕了。
他再怎么嚣张也好,依仗的不过是禹对他的看重。
如果禹把一切都收回去,他庄则什么都不是。
更何况,他也不过是比别人多打了两只猎物。部落里像他这样的雄兽并不少,没了他一个,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的损失。
这一次,他失算了。
禹的怒气和眼中的杀意,让他浑身发冷。
直到此时,他才对自己的定位有了正确认识。
只是,来得稍晚一些。
禹怒气沉淀,纹丝不动地站在原位,看着他的目光犹如万斤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样的禹,让他更加恐惧。
他忍着周身的疼痛极力往后缩着,眼睛里的害怕无处遁形。
他瑟缩地盯着禹的大脚,生怕再来一记。那样的话,他会直接死翘翘。为了一时的舒爽失了性命,大大地不值啊。
“庄不顾叶的意愿强要了她,触犯了部落的规矩,理应受到重罚。登,拿我的石斧来,我要亲自砍下他的头,给叶一个交待。”
禹长身而立,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面目肃然,以一种看待已经濒临死亡的猎物的眼神看着庄,目光犹如千钧,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庄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所过之处在地上留下一条黄线。也不过片刻,这只刚刚还在威风凛凛的雄兽瘫成一堆臭肉,似乎从内到外的崩溃了。
禹很少发火,但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他只要发火,后果必定很严重。曾经有一个雄兽因为母兽不从,把母兽打死,禹只一斧就劈下那个人的半边肩膀,后来那个人生生的流血而亡。
这也是部落里没有人敢随便强要母兽的主要原因。
即便雄兽们有喜欢的母兽,但母兽不从的,也不过打几下出出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