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力道没把握好,元夕的脑门很不幸地和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实木啊,多疼。
禹听见声音,心尖一蹦,忙慌慌地扑过去把人抱起来,“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流血,疼不疼啊。”
净特么废话,疼不疼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光滑白静的额头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不是把鼻子磕着了,两只大眼含着两包泪,泫然欲泣,可怜楚楚。
可即便摔成这副模样,也没忘了用右手把鹿皮抓在手里,左手里的虎皮也没放开。
禹看得哭笑不得。
两块兽皮而已,至于这样吗。
元夕:太至于了。要知道,在后世,买一件真皮大衣,少说上万块,这种极品类的,几十万都是小意思。好不容易免费真皮随便穿,当然要且穿且珍惜的好。
贪污浪费都不是好品格。
“放下吧,有得是呢。不够再打。”禹一手给她揉额头,另一只手暗戳戳地去拽那张鹿皮。
元夕警觉地发现了,嗖地扯回来抱怀里。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块鹿皮怎么就那么碍他的眼,非弄走不可。
禹接受了她讨伐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缓解尴尬气氛。
“有话说话,挠头发干什么?”元夕没好气地怼他。
要不就干脆别给我,反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既然给了,就不能要回去,不带抽皮筋地呀。
“哦,那什么,头发里有点痒,想必是该洗了吧。那什么,头疼不疼啊,要不要弄点三七烀上。”
真是要疯了。说过多少次了,三七最止血,我没出血,用不上,用不上!?
元夕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避重就轻,那怎么行,姑娘的记忆力超级好,绝不会让你逃过去的。
“说,为什么不给我红鹿皮?你是不是想送给如?如对你一往情深,动心了吧。是不是打算用这块兽皮给她做红盖头,好等到你娶她那天盖上?啊?”
“没有没有,我没想过。如不好,我不要,不动,不娶,不做盖头。”禹唰地站起来给自己洗白,两只大手乱摇,眼睛里的慌乱就快爬出来。
他想起自己的短版,先前的那点能耐一下子散了。可怜巴巴地瞅着元夕求饶,生怕她生气不理他。
该死的如,下次见到辰得告诉他一声,赶紧配出去,太烦人。
“鹿皮怎么惹你了,为什么不给我?”
禹刚正英俊的脸上浮起两条可疑的颜色,嘴唇哆嗦半天,在元夕犀利的目光折磨下,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说了。
“那是别人打的,我只想让你穿我打的。”
常常七尺多高的汉子,能上山打虎,却因为两句实话被憋得胸膛发闷。
元夕扑地笑了,两只手在鼻子前扇。
“鼻子疼?”
“不疼,就是酸。”
也没喝葡萄酒,酸什么?
禹纳闷地琢磨,直到瞄见元夕促狭的笑,才明白过来,纵容地笑了。
小东西调侃自己呢,原来没生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