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明白了姆妈离开的事实,不再哭着要姆妈,只是每天拎着小笼子从不离身,不时俯身和小笼子说着什么。儿童的天真话语,代表着最真挚的思念。
禹变得很沉默,他不再暖暖的笑,也不会把目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整个人冷得像块千年寒冰。
在部落的时间里,他不是陪在姆妈身边,就是独自留在木屋里。每晚抱着元夕的草裙、闻着熟悉的气息入睡,天亮后再把草裙收好,用看着爱人的目光轻轻抚摸它。
日复一日。
宝宝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踪影全无。
雄兽恢复成从前的打猎方式,不再单独分出雄兽去找人。
林和青她们接替了姆妈的工作,每天带头张罗部落成员的食物。她们也会做油菜肉汤,做炒肉片,做包菜,卓甚至学着宝的样子做了几次血豆腐,可无论她们如何努力,连她们自己都觉得这些食物的味道和宝煮的比起来,总差了点什么。
肉是相同的肉,菜也是相同的菜,锅是一样的锅,吃饭的也是一样的人,只是因为烹饪的人不同,味道自然有天差地别。
宝宝失踪的第九天,禹打猎回来后,带着人涉水到达对面的山坡。
那是一块空地,什么也没种植,光秃秃的,像一张没有打开的门。
“坎,准备石器挖土。”他低声吩咐着。
宝宝兴高彩烈地和他述说着她伟大计划时的笑脸还在眼前,那个人却已经在他眼前消失,很可能再也不见。
宝宝,你所说的、你想做的一切而没有完成的一切,由我来代你完成。
待我把部落安排好,我就去山里找你,然后永远陪着你。
坎走上前,用手在土上掏了两把,又上下看看,“挖多深?”
“挖到山的那一侧。”禹把目光放远,仿佛看到一条通向山那边的路。而在路的尽头,是他心心念念的宝宝在朝着她柔柔的笑。
“呃......”坎不可思议地看着禹,暗忖着,他们的首领是不是因为母兽没有了,人也变得神经了。
禹不在意的挑起眉,眸中波澜不惊,“把山体打通,来往方便。”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孤独得如同即将逝去的夕阳。
坎准备好了石嚣。
禹打猎回来后,开始带领雄兽们挖山体。
阿父很厉害,他给大家规划了一条最直的挖掘方向。这天大家共同劳作到月上中天方才收工,已经开出纵深达三米的隧道。
山体挖出来的都是松软的红土,禹要雄兽们把这些土通通抬到牛场后面的那块平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把土放在那里会有很大的用处,会受到宝宝的夸奖。
宝宝,你在哪里,你好吗,有没有想我?
他望着连绵不绝的群山,双眸湿润。
他知道,他的宝宝就在那里的某一处,等着他。
阿父看见他痴痴的目光,眼眶红了,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悲哀的气息缓缓流淌,如同空气一般,把禹重重包围住。
第十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