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挺立在部落最中央的位置,背脊挺直如松,深邃的目光因听了居的喊叫而浮上些不屑,更多的却是愤恨。
“这么急着找死,不成全他也不好。志,把他带出来吧。”
禹把目光投向远方,安静地等着。等着居出来,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结束他可耻的一生。
远方正有一轮旭日喷薄而出,带着绚烂的颜色,染红半片天空。
浓黑的眉下虎目微眯,眸色格外幽深,掩住所有的焦急和担忧。
这里没有宝宝的气息,她真的不在这儿。她去哪儿了?
宝宝,我要去哪才能找到你!
他站在阳光下,孤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凛然的气势令他犹如睨睥天下的王者。
“你们是谁,胆敢随便进入丘部落,滚出去。”
居乍见陌生人,吓了一跳,而每天和他如影随形的卢也并没有进来。
他坏确实坏,却并不傻。来人凶狠的拖着他就走,显然无所顾忌。
他知道出了事情,却心存侥幸,仍然故作镇定的咒骂着。
志哪有功夫搭理他,和另一只雄兽一人扯他一只胳膊往外拖。
就要手刃仇人了,心头快意,下手也越发的没轻没重,粗鲁得很。
居本来是个胖子,又有伤在身不能行走,两只雄兽不管不顾的拖着,肚皮朝下的姿势难免和大地亲密接触,新鲜的刀口疼得他杀猪似的号叫。
不管他怎么叫,始终没有人来救他。
堆在一起的部落成员终于被居的叫声唤回意识,却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怎么也动不了,更不可能救居。
往日跟在居的身后耀武扬威、坏事做尽的雄兽们一改从前的得意,纷纷害怕的缩成一团。
他们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就被无数小人儿给围攻了,打也打不着,赶也赶不走,只好拼命的逃离。
哪想,醒来后却已经被人捆住手脚,仿佛是待杀的猎物。而那些令人讨厌的小人儿早已踪影全无,刚才的他们如同做了个梦。
身边站着数不清多少威风凛凛的雄兽,每个人都用浸着杀意的目光看着他们,恨不能一刀砍了他人方才快意。
面对死亡的威胁,谁能不怕!
别的人不认识,站在最中间的年轻雄兽他们都知道。
那是禹,夏部落的首领,长得最强壮、跑得最快、最凶猛的雄兽,连居都不会轻易的惹他。
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甚至目光根本未曾在他们的身上有所停留,仅仅那一身冷气也让他们不敢直视。
落在禹手里,以他们素来的恶行,自知凶多吉少。
几只胆小的已经尿湿自己屁股下的土地,母兽们开始小声的抽泣,不知谁家的崽哇地一声哭了,母兽害怕地去捂他的嘴,引起一阵骚乱。
“鬼喊什么,震得我耳朵疼,闭上嘴。”登把居扔在禹面前,嫌他难听的号叫声刺耳,一脚踹在居肚子上,软囊囊的肚子上肉浪翻滚,伤口被彻底扯开,鲜红的血顺着肚子两侧往下淌。
居又一声惨叫,嘴里仍然不干不净的叫骂着。
他哪能不知道禹为什么而来,可事情是自己做下的,人家准确的找上门来,还有何话说?
要是放在他完好的时候,可以放手一搏,可他现在受了伤,雄兽们也都被绑住了,等着他们的,也许只有死。
可束手就死也不是他的风格,打不了,骂上一骂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