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整日里看着庄迎着朝霞而出,披着夕阳而回,骑大高头大马上,腰背挺直,便无比的羡慕嫉妒恨,明着暗着用眼刀把庄杀了无数回。
在庄觉得自己的水平足以在保障她的安全的前提下还能教她骑马之后,跃跃欲试的想要教元夕骑马。
白因为骑马失去两条腿,对于元夕学骑马并不乐见,咬着牙不答应。可是元夕天天的磨他,最后发展成绝食抗议,不答应骑马坚决不吃食物。
为了她的身体健康,也为了能每天都看到鲜活的她,更是为了对她的宠无限的进行下去,白很无奈的退步了。
虽然松了口,为了保障她的人身安全,还是派了好几只最强壮的雄兽跟着她,以便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及时出手相护。
每天前呼后拥的出来进去的元夕忽然有种后世做大哥的自视感,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的瑟的很。
直到有一天,她在背荫处乘凉时,偷听到几只雄兽抱怨出去打猎的雄兽越来越少,搞得他们很累之后,方才惊觉为了享受,居然忘记关心民生问题了。
于是,她顶着压力,把白派来保护她的雄兽都如数送了回去,每天只带着庄和风留下的近侍。
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如火如荼,每天上山下河、院里院外的忙乎,按照她的想法,把部落打理得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有家的样子。
可不管如何繁忙,每天夕阳西下,她都要对着那片山脉看上一会。
尤其在万里无云的夜晚,夕阳比朝霞还要灿烂美丽上几分,这时的她,望着山里的眼光更加的痴迷和朦胧。
忙完手里的活,元夕信步来到每天所在的位置上,眯起眼盯着夕阳细细的欣赏。
今日的夕阳似乎比人前的每一天都要美,她笔直的站立着,很想去那里看上一看。
“忙了一天了,还要站在这儿看,那里有什么,引得你见天的都要看。”
信推着白过来,停在她身边,淡笑着问她。
白没有看她,也盯着她所看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看的是夕阳,而他,看的是群山。
“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里会有个人在等我。每当这个时候,他也会这样看着,如同我们互相陪伴着。”
庄老泪咽进肚子里,祖宗,你总算有点反应了。
看来,距离回家之日不是太远了,真特么好。
“哦?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白不动声色,漆黑的眸子被夕阳染成水红色,泛着淡淡的紫光,如同最美的妖。
元夕霎了霎眼,又仔细想了想。明明那个人就在嘴边,她似乎能看到她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双手,还有他看着自己时比阳光还要热烈的眼神,可就是看不清他的脸,也记不起他是谁。
仿佛他只是她的一个幻想,或一个梦想。
为什么会这样?
没想明白什么,她淡笑着摇摇头,“我也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让我生出这样的想法,而我的梦里,又为何总是有他出现。庄,你知道吗?”
即便记不起禹,宝也是聪明的,庄这样想。
她的这种想法如果是真的,事情肯定发生在来周部落之前。而此前的事情,能给他答案的,只有庄。
庄听了她的话满心赞许和欣慰,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看了看元夕,又瞄了眼白,二人一个目视远方眸光温柔,一个回望着自己目光冷清。
都是祖宗,哪个也得罪不起。
“你不是说过吗,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白天没事少瞎琢磨,若真有这样一个让你夜夜梦到的人,想必终有想起来的一天。”
元夕:......净说屁话,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吗。
夕阳沉下去半边脸,颜色却更加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