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被激烈的味道和特别粗糙的口感刺激得干呕,哭喊都不能正常发挥了。动用一支胳膊咕蛹老半天才脸朝下的趴着,不断的往出吐嘴里的脏东西。
元夕背过身抽着小肩膀贼兮兮地笑了,东这货还挺腹黑,居然给田塞了一嘴马粪。
她给东投去个赞赏的眼神儿,又竖了根大拇指。
塞得挺好。
没有这些马粪,也挡不住他满嘴喷粪,不如名副其实得了。
巫再次适时的醒来,他站起身,仿佛刚刚知道一般,震惊地看着田在地上狼狈的折腾,哆嗦着手指向元夕,“你,你,你居然断了田的手。田是奉山神之命铲除你的,你竟然不顾山神的命令,杀了田。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好,山神肯定会动怒的,周部落完了!”
他面向太阳,扑通跪倒呐喊,声音居然也很有几分悲怆的意思。
部落成员们骚动起来,一个个的表情又害怕又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庄手里的大刀闪着耀眼的亮光,令他们不敢直视。山神会如何惩罚他们没人知道,但庄的大刀分分钟会砍下他们的脑袋,谁都清楚。
没有人会不想好好活着而随意送死。
“惹怒山神,不会让部落的人都送命吧。”
“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附近的人都跪了下去,乞求巫挽救他们的生命。在他们的意识里,山神一怒等同于伏尸遍野。他们不敢惹宝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把宝赶出去或处死一类的屁话。为了保住命,只好转而去求巫。
没有人想死,没有人不怕死。
在死亡面前,他们的膝盖从不吝啬弯曲。
元夕身后的人中有几个也心生动摇,想随着那些人跪下求巫,却在看到元夕挺直的后背和旁边几个人的炯炯目光时,正了正体位,把目光移向一边。
他们都是宝的近侍,是风和白留下来的。风和白临去时叮嘱过,要他们听宝的话。此时,他们是最应该坚持住的人。若是连他们都倒戈,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所以,他们必须坚持住立场。
群众的呼声越来越大,不满越来越多,巫的神色却越来越得意,脸上已然带了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他本来还担心处置了宝以后,田不好铲除。没成想小母兽先帮他把田废了,他倒省了不少的麻烦,越想越开心。
自古至今,舆论是政权相争最有力的助器。尚在原始社会的巫明白这个道理并能灵活运用,智商情商不可谓不高。
“巫,不能让宝母兽毁了周部落,你想个办法拯救周部落,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让大家活下来。”
一只老年雄兽膝行到人群最前列,满脸的义正言辞。
元夕看过去,老人的目光异常坚定,背脊也直得很,完全不是巫和田的那类人的猥琐和算计。
她凛冽的目光稍暖,如果老人真的只是为了部落而误会了自己,那也没什么,最起码人心不坏,她能够原谅和包涵。
移开目光,却见巫一手握幡,一手捻着乱七八糟的胡子沉吟,“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
“是什么,你说。”元夕启唇轻问,目光如灼,红唇如焰,英气十足,身上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问话,巫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山神动怒,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