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东西真的回来了,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他想冲上去,把她紧紧按在怀里,狠狠亲吻她,再按在身下重重疼爱她。
然后任世事变幻、晨昏颠倒,只和她终生厮守。
这是他的宝宝啊,他爱了多年,想了多年,也盼了多年的宝宝。
她就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
不是梦!
庄的话让他终于醒神,迫不及待地伸出双臂大步奔了过去,“宝,我好想你!要想死了。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禹的怀抱很紧,紧到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元夕心里也酸酸的难受,伸出双臂稍微放低,准备待他冲上来时,抱住他精壮结实的窄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没有这副窄腰,这些年她也很干涸。
思念有时候不只用脑,也会用些别的做为辅助和填补。
禹的手已然扳上她的肩膀,她的指尖也触到他腰上的皮衣。
只消一步,她们就可以投入彼此的怀抱,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从此天荒地老。
可世事无常,你所以为的永远,也许只是自以为是的梦罢了。
元夕并没有等到那个拥抱,她伸出的双手被山里涌出来的风吹得彻骨的凉。
耳朵一个稚嫩却充满好奇的童声,把这一切温馨和蜜爱全部打碎。
“阿父,是宝姆妈回来了吗?”
元夕满腔温情犹如被兜头泼下一瓢冷水,瞬间寒冷至极。
她清楚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知道,部落里的崽都叫雄性长辈阿父,为了和自己亲生阿父区别开来,要在阿父二字前面加上名字。
比如初就管禹叫禹阿父。
这是她来了以后定下的规矩,便于区分彼此之间的关系。
她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只小小的雄兽牵着叶的手站在那里。
叶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小雄兽张大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又叫了一声,“阿父,这个姆妈真好看。”
轰的一声巨响,元夕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刹时,似乎有千斤巨石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砸得骨碎肉伤,鲜血长流。
她的耳朵里只有那声“阿父”在不断回响,仿佛无数人同时敲响的洪钟,震得她头痛欲裂,心神俱碎。
小雄兽的称呼不是禹阿父,而是阿父,这说明......
元夕没让自己往下想,答案却已经昭然若揭。
四年!
变得不仅仅是时光。
原来他们都变了。
她失了记忆。
而他,和别人有了崽。
原来,原始社会也好,现代社会也罢,从没有什么永远!
禹的大手就在她腰部堪堪一步的距离僵住了,他脸上欣喜的笑容像突然冷下来的铜水。
她嘲讽一笑,压住心底的惨然,后退一步,避开那双她梦寐以求的大手。
还好,没抱实,不然她会被恶心死的。
她的心也好,爱也好,都是纯粹的。
只要是抱过别人的怀抱,她不稀罕,也不会再想要拥有。
原来,这双手、这个怀抱、这个野男人,早就不是她的了!
那么,她回来又有什么意义!给人看笑话的吗?
他的那些深情,那些执着,那些为了她不顾生死的付出,那些在她身边说了不知多少遍的甜言蜜语,也许只是用来安抚她的罢。
他想要表达的只是他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