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被无良的新生兄妹俩有意无意的闲聊打击得浑身无力,短处缩得越发的短,死的心都有了。
为了不被打击致死,他出去把珍叫来守着,自己找地方疗伤去了。
珍没有短处在元夕的手里,当然守门也守得坦然。
这天,元夕和赵子暄聊了很多。
“你怎么找来的啊,这又不是西街说来就能来。”这个问题是元夕最想弄明白的。
如果说她来了是个偶然,那他来了应该是必然。
既有来路,必得有回路才是。
若是可以就着赵子暄的来路回去,把禹也带回去,在后现代过上一辈子,想想都要美死。
“唉,说来话长。当时除了你,别的人都如期回去了,只说你无故失踪。我当然不信啊,请了年休假进山里找你。可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后来,我辞了医院的工作,带上装备,一寸一寸的把你走过的地方进行全方面排查。整整五个月,才找到你。”
“五个月?你是说我离开才五个月?”元夕惊异了。
她在这里可是呆了五年多了,在那边才五个月吗?现代一个月抵原始时代一年?究竟是个什么奇葩算法呢?
“闭嘴吧,才五个月?亏你说得出。五个月都要把我急死了,还敢说才,没良心。”
元夕这下闹不明白了,不仅是时空上的差异,连时间都不一样。
“可是,我到这里已经五年了。”
“呵呵,好奇怪。五个月等于五年,怎么换算出来的?难怪不少小说里都写过,穿了在那边生活完一辈子再回去,也只是三五年光景。看来,也许都是真的。”
“我爸爸妈妈好吗?”终于,她问出口。
刚来的时候,因为思念父母,想念家乡,她真的是哭了数不清多少次。要不是有禹哄着她、陪着她,保不齐她早就忧郁而亡了。
为了好好的活下去,更为了有朝一日能再穿回去孝顺爸妈,她努力的把自己的感情压在心底不去想。
这么多年了,她也真的很少想起那边的一切。
不去想,她以为她真的忘记了。
可见到故人,被她全力压下去的前生记忆一夕之间全部复苏,对父母的牵挂比刚来的时候更加沉重。
原来,经历岁月沉淀的亲情,只会日复一日的更加深厚,绝不会遗忘。
元家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不明所以的失踪了,找都没处找去,两位老人家肯定急坏了。
想到爸妈因她而生出的那些华发和布满脸上的沧桑纹路,元夕感到无比的愧疚,眼窝子热得不敢眨眼,心里酸涩得受不了。
“刚开始一点也不好,阿姨整天的哭,眼睛都快哭瞎了。后来叔叔跟着我进山找了好几次,就快把你去过的地方踩平了也没找着。也去派出所给你报了人口失踪。时间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似乎也认命了。来这之前,我去看过他们。头发白了很多,连背也驼了,精神倒是好了一些,没开始时那么颓废。”
元夕的圆圆的大眼睛红了,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心口拉扯般的疼。
她的才父母为了她真是操碎了心,伤透了心。
她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父母却在另一边以泪洗面。
她真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赵子暄前生今世都见不得她的眼泪,大手在她后背轻拍着安抚,“好了,他们要是知道你过得很好,想必会安心。你啊,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他们也就会放心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啊。”元夕靠在赵子暄肩膀上抽泣。
哪怕重活一生,哪怕她已经有了禹,可赵子暄这个肩膀,对她来说,仍是她想要放心依赖的。
我会告诉他们的。
赵子暄暗暗的想,却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情,还不到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夜深了,元夕哭一阵笑一阵,最后身心俱疲地睡了。
赵子暄把她放平在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贪婪的看了又看。直到她若有所觉的皱起一张小脸,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隔壁去睡。
如今的他,也只能在这样的距离下才有可能陪陪她。
元夕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全是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