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也如第一次见欧阳越般,下意识想要亲近的语气控制了许多:“越王请起。坐。”
宁珏和宁熙则起身朝欧阳越行了一礼:“参见越王。”
欧阳越做了个起的手势,宁珏和宁熙便随着欧阳越后入座了。
欧阳越递了个眼神给随他而来的栀子和幽兰。
栀子笑着向前了一步:“奴婢参见几位大人。奴婢和幽兰奉贵妃娘娘之命,特陪越王殿下前来下聘。郡主天姿国色,才情于世人之无双,越王芝兰玉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实为天作之合,望侯爷成人之美,全了这满城皆羡的好婚事!今日越王共携一百又八红担作聘礼,只为求郡主为妻。此为礼单,请侯爷和郡主过目。”
说罢,栀子将手中的礼册呈上。
宁怀瑾接过,随意扫了几眼,点点头,亦是露出了一丝笑意:“贵妃和越王的诚意我们定安侯府都是知晓的。越王是个好孩子,这些天来据珏儿所言,她和越王也算是相处愉快,我作为珏儿的父亲,自然是不会过多干涉孩子们的幸福。”
栀子笑意不减:“侯爷深明大义,真乃侯府之幸。”
宁怀瑾看着来人的笑脸,却是没立刻应下他们所求,反是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看向欧阳越:“既有圣旨在前,就是不知......越王对珏儿究竟是怎么个心思?”
欧阳越立刻站了起来,话已至此,他当然知道宁怀瑾是要他的一个承诺。
私下里以及之前拜访时虽也许过诺言,但那时宁熙尚不在场,如今众人皆聚于此,他也确实应该对他未来的妻有一个最庄重的承诺。
就算是答应了珏儿互不干涉,两相安好又如何,这个关系却是实实在在匿不掉的。何况,他也从未说过放弃作为一个丈夫的义务......
他说过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欧阳越今以礼为聘,望娶定安侯之女,长乐郡主宁珏为妻。日月星辰吾不敢诺,但凡吾力之所及,愿予郡主一世康乐。青青子衿,悠萦吾心。器皿容纳之有量,我目所触亦有度。阴阳两合,唯择一鱼尔。云云千秋,吾心不负。此生不尽何时,但求一双人矣。”
说罢,欧阳越向着宁怀瑾深深地作了个揖,直至宁怀瑾亲自将他扶起身才收回了动作,直立着看向宁怀瑾和宁珏。
在场的一众人等,包括宁珏在内,无一不被欧阳越说的话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旁人是叹于欧阳越的承诺,而宁珏则是对欧阳越在前几日和自己有了那番谈话后,还能说出这些话来感到......无所适从。
她不是说过让他别把之前的许诺当真吗,既然两相安好了,那么他以后若是真碰上了个心仪的,她定会做主支持的,怎么如今却......
欧阳越此番话音落下,也因而久久没有人作出表态。
察觉到宁珏朝他投来的疑惑的目光,欧阳越嘴角的弧度微扬,眉毛也柔和了许多,轻轻一挑,静静地回看着,好似在说明着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