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凌恒听此言,眉头微蹙,但还是尽量放平音调回问:“卿待如何?”
那出来说话的官员听到这一问可不敢答,他看了眼站于前列的宁怀瑾,缩了缩脖子。
待如何待如何,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可皇上还专门问出来,这不明显地明知故问。话已至此已是限度,让他当众将侯爷的女儿推向台前,他可没那胆子......
而这官员和南风皇的一来一回,虽未得到事情的解决方案,但打破了大殿上的宁静。
依旧是在一些人有意的引领下,众臣又开始新一轮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
“早听说长乐郡主一出生就克死了定安侯夫人,难怪会惹得天怒了......”
“才德共存又如何,也改不了养在山里是一个村姑的事实!想必老天是觉得越王委屈了,要替越王做主呢!”
“喂,小点声,定安侯看过来了,小心他听到你说他女儿劈了你!”
“法不责众,这大殿上那么多人,他劈得过来吗!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唉,倒是可怜长乐郡主年纪轻轻便得罪了上神,纵使出生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未来不可期!”
......
众人各有口风,批驳者有之,遗憾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但大的风向都是明里暗里地揭示着上天认为宁珏不配为越王妃这一观点。
自然,也有为这婚事做担保,坚决支持之人,可在钦天监判言之下,力量显得微乎其微。
宁怀瑾同夏忠一同立于百官首位,他听着身后并不真切的声音,也约莫是听得出宁珏被诋毁得厉害,甚至依稀听到了定安侯夫人之类的字眼。
再侧头看到一旁夏忠的脸上看似焦急却隐隐勾起的嘴角,宁怀瑾青筋暴起,气得够呛。
他最宝贝的女儿被人如此编排,他最心爱的夫人也.......!
宁怀瑾拳头握紧,使劲儿地压制着怒气,他看向上首的南风皇,等待着他下最后的定论。
不给若不是上朝不给配剑进大殿,他早就拔剑刺向那些满口污秽之人了!
欧阳越身为皇室位列于百官之前,他注意到了宁怀瑾的动作,自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宁珏的言语。
他第一次明白了李晗所言的“冲动”为何物,云淡风轻如他,竟也有想冲上去与人一拳的一日。
可他身着长袍官服,眼里看着宁怀瑾的忍耐,他还是选择了克制。
只闭上眼,缓和了内心的浮躁,开始细细地分辨耳边不和的声音源自何处,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