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赵三爷发怒将他们二人拖出门,他们两心中就埋下了芥蒂的种子,都认为是对方的错,谁也不肯先低头。
那丫鬟无奈的扯了扯嘴皮,心中鄙夷万分,果然是个不识货的,这茶俗称金叶茶,虽说味道是不大合口,但它养生,而且贵,比金子还贵。
南重山走到柜子前,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上面摆放的珍贵的花瓶。
啧啧咂舌,“这得值多少钱啊,你说买这些个玩意儿做什么,还不如多买些吃的,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一旁小厮答道,“咱们府上不缺吃的。”
南重山面色有些讪讪,就连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都比他们见识广。
“嘿,这个这个我见过,在村头老李家见过这样一个花瓶,一模一样的。”南重山笑了起来,看了眼身旁的小厮,好似在说他也并非不识货,脸上是扳回一局的得意。
小厮面无表情,“江南第一瓷器越家的花瓶,价值五百金。”
只这一句话,便将南重山的锐气狠狠的挫伤。
他居然连个真品赝品也分不清,就敢在这里发厥词。
要是老李家那真是真的,那他还会穷的五十多岁娶不到老婆,住着那下雨天便漏雨的茅草屋吗?
他真是蠢得可以!
李秀玉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丈夫有些丢人,嫌弃的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往嘴里塞糕点。
门口有一小厮急匆匆跑进来,“三爷请二位去正院一趟,说是您家公子醒了。”
“醒了?我儿真醒了!?”李秀玉立刻扔下手中的糕点,快步往外跑去。
南重山也面露激动,迅速跟了出去。
赶到正院时,两人被拦在门外警告了一番。
“三爷不喜人大肆喧哗,你们二人要是再同上回那般大吵大闹,就不是赶到偏院这么简单了。”
这话说得比较的硬,丝毫不给二人留情面。
南氏夫妇急着见儿子,也懒得计较。
待到了屋内时,只见南瑾禹虚弱的靠在南巧儿怀中,张嘴接她送到嘴边的汤药,赵三爷则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边抿着茶,边时不时看向两人。
场面异常的和谐。
尽管今日赵三爷看起来,面容和煦,心情不错,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发憷。
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小声问候赵吟川一声便往床边走去,两人眼眶瞬间的红了。
李秀玉坐在床沿边上,拉着南瑾禹的小手,本欲嚎啕出来的哭声,在飞快瞄了一眼赵三爷时,顿时转化为低声的抽噎,“我儿啊,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南巧儿擦了擦眼泪,给南重山让了位置,走到赵吟川身旁,柔声请求,“爷,要不您先出去吧,我爹娘好像还是有些怕您,言行束手束脚的。”
听见这话,南重山心里一咯噔。惨了惨了,上次他们夫妻两得罪三爷,现在巧儿也不怕死的说出这话,这回三爷恐怕是要将他们一大家子都赶出去了吧。
李秀玉也怔了怔,扭头,小心翼翼地端详着赵三爷的表情。
赵吟川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置在桌面上,嘴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缓缓吐出两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