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春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又很快恢复正常,回道,“巧儿妹妹家中有急事,跟奴婢请假回家一趟,奴婢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赵吟川自嘲的笑了笑,家里有急事,什么急事,是可以让她抛下受伤的自己,回家处理事物的?
莫非又是与莫成元有关?
她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那个莽夫吧。
不是说已经原谅他了,那怎么他受伤刚醒,她却不在他身旁守着。
果然又是骗他的吗?
“行了,你也出去吧。”赵吟川眉眼尽显黯淡,眼神无光。
很快,梁婉怡赶到屋外,为了不打扰赵吟川,她将身后的小厮丫鬟都给屏退,独自进了屋子。
“大夫,我儿怎么样?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何时能好,本夫人说的是好到像以前那般,健健康康,您能医治好我儿子吗?”
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行医经验丰富,回头冲梁婉怡淡淡的摆了摆手,“夫人莫急,三爷并无大碍,既然已经醒了,自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需要修养一段时日,尽量少动,免得伤口再次裂开,到时候可就难处理了。”
“老夫给三爷开几个方子,一定要按时服药,不消半个月,伤口应是会好得差不多。”
大夫收回扎在赵吟川身上的细针,转身去桌案边上写方子。
梁婉怡这才热泪盈眶的冲到床边,紧紧握着赵吟川的双手,“儿呀,你可吓死娘了,你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赵吟川行商,得罪的人肯定是不少,暗地行刺的也不在少数。
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那些小蝼蚁根本伤不了他。
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伤自己儿子这么深的人居然就是儿子的枕边人。
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她的宝贝儿子可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若是再留着南巧儿,指不定下一次又会发生怎样的事。
留不得,南巧儿果真侍立留不得的。
现在自家儿子已经醒了,一会儿肯定会问南巧儿的下落,她若是再动手打杀了南巧儿倒也不妥,她也不想因为一个南巧儿,就使自己与儿子的关系破裂。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南巧儿赶出国公府。
不仅如此,她还要她院里锦城,永不再回来。
“娘,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么,您别担心,儿子身体硬朗着呢。您瞧瞧您,瘦了许多,肯定是没好好休息吧,您快回去睡一觉。”
“不,娘要看着你,你不知道,你昏迷这些天,娘心都快碎了,得知你第五日还没醒来,娘差点就要追随你而去了......”说着说着,梁婉怡不禁落下热泪,声音也哽咽起来。
赵吟川舔了舔嘴唇,看到自己母亲这样,他莫名有些心虚。
心中更多的事心疼与心酸,实在是对不起生养自己多年的娘亲。
“娘,对不起,儿子不孝,待儿子伤好之后,您想怎样责罚儿子,打骂儿子都是行的,只要您能消气,儿子做什么都行。”
闻言,梁婉怡冷冷哼了两声,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那南巧儿太过乖张大胆,竟敢行刺主子,真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