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猛地甩了下去。
马儿惨烈的嘶鸣一声,飞快的跑了起来。
“诶——诶,你站住,快停下来,停下来!”南重山脸上浮现出慌乱来,拔腿往马车追去,迎面而来的灰尘沾满整张脸,汗水混杂着灰尘,使他变得很是狼狈。
李秀玉也害怕起来,被弹回到车厢内,一手抱着南瑾禹,一手死死攀着身下的凳子。
“这位小哥到底怎么了,我家老头子还在下面呢,要是他什么地方地得罪你了,我跟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计较,快将他放上来吧,求求你了......”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不是我不放他上来,而是他自己要跳下车的,我也是劝过的,他非不听,既然喜欢跑的话,就让他多跑跑好了。”那车夫在这一瞬突然感受到了一中以前当土匪时,欺负人的快乐,这是他跟梁婉怡做事后从未有过的感受。
或许他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善茬,天生就适合做那些伤害人的勾当。
眼见着马车越跑越远,南重山心中涌上满满的后悔,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车夫看上去好说话,实则是个这么狠的人。
自己在他手上压根讨不到一点便宜。
南瑾禹害怕的锁在李秀玉怀中,双眼满是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终于缓了下来,开始缓慢的行走,只听见外面的车夫到,“多亏了那蠢货,才能早些到龛城,赶这么多天马车,可把老子累坏了。”
经过下午那件事,李秀玉现在对那车夫有些惧怕,心中有千言万语的不满,却又不敢说出口。
只得小心翼翼询问,“这位小哥,真的不管我家老头子了吗,他一个人行走,夜里遇到些什么狼豺虎豹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蠢,活该!”马夫似乎破罐子破摔,原形毕露起来,对待李秀玉也是粗声粗气的。
“就是给你看看违抗我的下场,要是还敢对我赶路的路程有异议,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一样。”
当然,这个小孩除外。
有个这个小孩在手,还怕他们不跟着自己么?
南重山可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路跑着,走着,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到了龛城。
在城门时,刚刚好遇见要出城的那辆载着自己妻儿的马车。
南重山很没出息的跪了下来,这个时候,只有服软才是硬道理。
“小哥,我错了,你说带我们三人去哪我们就去哪,接下来的路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敢跳车了,你就让我上去行不行?”
南重山灰头土脸的,浑身上下乱糟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拦路乞讨的乞丐呢。
一辆马车突然停在门口,明显妨碍了后面马车与人流的通行,城口守卫正要来赶人。
马夫见他态度还算诚恳,终于松了口,“要上马车也行,不过你这副模样......”
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嫌弃,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他跪着的膝盖前,“拿去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我就先走了,你要是能赶得上我们,就让你坐车。”
李秀玉想为自己丈夫求求情,但见南重山那么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她竟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