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云泠点点头。

铃儿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旁边那人，只是觉着难怪她是祁王妃，难怪她有这样的风度和气派。

“还不跪下！”肖章催促着说道，他现在非常想讨好主位上的两个人。

可惜他不明白，当他被乔陇绑起来的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铃儿被喝了一声，感觉膝盖一软便要跪下，宋云泠开口制止说：“你不必跪，在这里跪着的都是有罪之人。”

“有罪？”铃儿忽然想起自己早上骂宋云泠的那些话，只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别担心，只是骂了几句，我不会放在心上。”宋云泠和气地说：“只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铃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玩，就算宋云泠不让她跪，她也觉着腿软。

“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到这里来？”宋云泠从容地开口，似乎是早就知道铃儿会说什么。

肖章和严捕头皆不知道宋云泠的用意，只有张捕头暗暗地颤抖着。

同宋云泠对视了很久，铃儿才恍然大悟，原来祁王妃想让自己说的是从前的事情。

那个还不是青楼妓女铃儿的从前。

“我…民女本不是青楼女子…”铃儿眼眶发红，伸手指着张捕头开口说：“是…是他逼着我爹爹将我卖给青楼，然后又从青楼将我买回去，只是为了让外人觉着知府大人不是强占民女的人。”

“我爹爹申诉无望，抱憾而终！我作为女儿的都不能去看上一眼！”

铃儿本以为她可以将这些事情忘记，然后在这个金银窝里面安乐一辈子。

可是当他看到了肖章狼狈的跪在地上，张捕头只能瞪着她却不能辩解一句。

那个笼罩在灵州城上空那令人透不过气的屏障，破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从前那刻意被人压住情绪，如同海水倒灌一般袭来。

铃儿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勇气从心底生出，面对夜承煜和宋云泠坚定地跪下说：“求王爷王妃主持公道，还灵州城百姓一个安乐，民女便是粉身碎骨也甘愿！”

肖章脸色发白地看着铃儿，他怎么和不知道为何自己好吃好喝养着的宠妾，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他一口！

“王爷王妃，那不是小人的错啊！”张捕头也害怕地开口说：“她的父亲是因为赌博欠下了很多钱，还不上才将女儿卖到青楼里去的，这…青萝的老鸨龟公都能作证！”

“呸！你们蛇鼠一窝！自然相互作证！”铃儿气的脸色发红，若是美人拦着定会冲过去狠狠地打他。

张捕头被吓得脖子一缩，然后也不再说话了。

“好，你先回去吧。”宋云泠安抚着说：“该判的罪一项都不会少的。”

铃儿被下人扶着回去，宋云泠看向夜承煜说：“王爷，此处终究不是正经深审案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公堂吧。”

去公堂！

张捕头和肖章猛然抬起头，他们两个都知道上了公堂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于是二人对视一眼。

“王爷王妃还请多多三思！”肖章激动地说道：“属下好歹也是灵州城的父母官，若是上了公堂，一定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若是王爷肯通融，那在下家中还有几分薄财，愿意悉数进献给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