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周之前,赵笑宝并不是个十足的历史爱好者,她并不知道宇文直的官职是什么职责还以为大司徒是虚职,来到这里之后赵笑宝才知道原来大司徒是具有征收天下赋税,调整户口,督促漕运可以说是个方便敛财的肥缺,经过仔细的思考宇文邕想让宇文直搬迁给太子腾房子做东宫其实是有点私心的。但是赵笑宝仅仅是宇文邕的德妃找太子说这个事情也不太方便,换位思考倘若自己是宇文赟应该拒绝这个恩典,毕竟宇文邕得已亲政仰赖于宇文直和阎庆,梁士彦等人。
直到建德二年春耕之后春猎宇文邕和宗亲们都去了,赵笑宝和薛灵儿没有去,库汗姬,李娥姿皇后都去了。
薛灵儿有点酸地语气问:“我这怀有六甲的不方便行猎故没和陛下同去姐姐怎么没去呢?”
赵笑宝干呕了下说:“不知道怎么的我最近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所以我就跟陛下告假说我需要在宫里面静养一阵子否则我不但不能尽心地陪陛下狩猎而且我还会头晕所以干脆在宫里面陪妹妹唠嗑了。”
薛灵儿笑了笑说“姐姐莫不是也身怀龙种了吧。”
赵笑宝笑了笑说:“妹妹想多了我自从天和七年挨了大司徒一剑之后我就时常身体不适,所以我这次干呕和头晕搞不好是天和七年受伤没好身体里面有些毒素未排除所以影响了血脉畅通恐怕余生要与疾病为伴了。”
薛灵儿带着歉意说:“方才的语言是妹妹唐突了希望姐姐不要怪罪。”
赵笑宝淡定地说:“无碍的。正好这《庄子》还没读过我在这时间里面读懂它。”
狩猎场上,皇后阿史那颂率先射中猎物是一只梅花鹿,宇文直喝彩道:“皇后嫂嫂的箭法可真准。”宇文直和宇文邕同时看见一只凶猛的野猪都想去猎,没想到宇文直冲在了宇文邕前面就快射到野猪的时候,宇文邕发现那只野猪是受孕的雌野猪就对宇文直说:“六弟现在不要杀这只野猪它肚子里面有崽子。”可是因为好胜心切,宇文直还拿箭对准了雌野猪,连续三箭没能让野猪毙命,反而激起了野猪的反抗,宇文邕拿鞭子抽了宇文直说:“我让你不要猎那种雌野猪你偏不听。”此时雌野猪的同伴雄野猪似乎猛的冲过来,差点要了兄弟二人的命,幸好皇后命令侍卫们帮助制服野猪他们兄弟两个才得以从充满怒火的野猪夫妇的蹄子下面活了下来。宇文邕对宇文直说:“你小子以后再敢胡乱来我定不饶你。”宇文直怼道:“你凶什么凶在狩猎场上海能分君臣呀阿耶在时候奴才都能主动狩猎有你这么当皇上的吗?”
宇文邕说:“我不是不准你捕获你自己的猎物而是那只雌野猪有孕我希望它能分娩出小野猪。在这片围场里面猎物多得是你想猎啥都行但已经有孕的兽类不可捕获这是咱鲜卑人的老规矩。”
宇文直说:“咱们鲜卑人的规矩还有哥哥不与弟弟抢猎物抢房子你为了你的儿子你让我搬出去你现在跟我讲鲜卑人的规矩。”于是一拳打在宇文邕脸上,兄弟二人在围场打了起来
皇后和王熬把试图把他们分开,宇文邕却说:“谁都别管让我和这小子分个胜负。”
于是大家都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互博,但宇文直自己停了手说:“我不打了。”
宇文邕也停了手,但兄弟二人从此次狩猎开始就有了嫌隙。
这次狩猎不欢而归,回到长安皇宫,赵笑宝等人在宫门前和没有去的嫔妃上士下士去迎接宇文邕和皇后等归来,赵笑宝发现宇文邕脸上有淤青就在晚上主动去了永昌宫给宇文邕上药。
赵笑宝关切地问:“陛下的脸上怎么受伤了。”
原以为宇文邕会如实说,没曾想宇文邕却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寡人无碍去休息。”
赵笑宝站起来说:“陛下脸上挂彩了却不肯把实情告诉臣妾分明是把臣妾当外人。”
宇文邕说:“没事,一点小伤不是啥大事是小伤而已脸上挂彩算个啥呀哎我听人说你不教三公主孔孟之道也不《女诫》有这回事吗?”
赵笑宝说:“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您,但是我的确没有教三公主孔孟之道和《女诫》因为我觉得孔孟之道虽然是儒家经典但是我觉得对让出于幼儿阶段的三公主来说未必晦涩难懂,至于《女诫》我觉得对树立三公主核心价值观没啥好处。”|
以为会挨训却没想到宇文邕赞同她:“说得对,寡人也觉得《女诫》的理论不合时宜谁规定女子非得以弱为美,我偏就喜欢平衡之美,女人该柔则柔该强则强,谁规定男人不能扫洒庭院不能调制羹时,至于儒家的那些寡人有时候也不喜欢因为大周以周礼立国儒家的那些教条确实虚伪无用空谈陈词。没想到你却和寡人却是不谋而合。”
说着又吻了赵笑宝的额头但又轻声说:“寡人不喜儒家礼教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这个母后也不知道呢。”
赵笑宝小声问:“那么陛下为何又继续设立学馆任命儒家学者为官呢?”
宇文邕叹了口气说:“寡人不能废了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虽然并不实用但是官中汉人久居不用又不行,阿耶做西魏天官大冢宰的时候也不敢废了这些,寡人只能把儒家不实用的部分内容删减掉而不能把那些礼仪廉耻的东西废掉你明白了吗?”
赵笑宝点点头,然后问:“那么陛下怎么看待道家的呢?”
宇文邕分析道:“无为而治并非啥都不干而是尽本份固守本土但对于咱们大周来说也不实用,至于修行成道这个寡人并不感兴趣所以作为百姓的个人信仰寡人并不反对。”
赵笑宝接着问:“那么佛教呢?”
宇文邕说:“佛教本来于天竺但是经过本土的传播已经有了忠孝节义的思想已经不是昔日天竺的佛教这个寡人了解的也不深但是因为很多人出家当和尚的动机不纯故寡人需要打压佛教。臣民信仰什么寡人本不该过问但是他们把自己攒的积蓄都奉献给寺庙去铸造佛像就让寡人憎恶了。民众的积蓄本该用来富国或他们自己的日常开销但大部分产业由寺庙占有寡人能允许他们继续做吗?故寡人今年要与和尚们再次辩论。”
赵笑宝知道宇文邕灭佛灭道的时间就在一年内所以她得抓紧时间把重要的佛教道教的经书藏在安全的地方,于是她次日去了子桓阁,子桓阁阁主佟佳容若说:“武帝会在今年十二月跟慧远和尚辩论你把各大寺院道观的经书搬到子桓阁的秘密基地然后把因为信仰出家的人带去终南山只有那里武帝才不容易去搜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