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是天生的神体的金刚不坏的这个特点使然,让她好像确实很少去在意这些磕磕碰碰的,即使是以前有一次征战受了伤,她那次肚子上破了个洞也只是休息了一个时辰又起来活蹦乱跳了。
一般情况下,神体都是是不死不灭的,除非为神火降下的神罚所泯灭,可绪眠自己本身就是神火所化,这对别的神官来说是极其可怕的规则,但是与她而言不像是一条规则,而更像是一种特权。
这样一来,她对于生死的态度也就更无可奈何的比起常人淡薄了好多。故而有时候她也会想,这轮回历劫经历了那么多,是否也是天道看不惯她这无畏生死,也想叫她尝一尝这凡人的情感与痛苦。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天道吃了一惊。
即使是之后在这些人生无数苦楚当中见了那么多的残酷,她也不甚关心情感,她用最蛮横的方式抵御情感给她的伤害,甚至于最后吃下了忘情丹。就是不愿去接受自己需要情感。
这对别人来说是逃避,对她而言更像是不愿意在一件再细小不过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的心神。
过去的神女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为情感所拖累的。
可这一次她却心软了。
屋外的暴雨倾盆与屋内的岁月静好之间,神女听见了自己的心在诉说着她无法逃避的真相。
她为了眼前这只将她搁在心上的狐狸,甘愿对情感低头,向天道承认自己的失败
她爱他。
“狐狸…抬头,乖,抬头看我,不要缩在那,自信点好不好?我向你承诺,我不会随便出事也不会随便死,也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受伤,我知道你的全部心意,但是任何时候你都要尊重我的选择。”
绪眠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室内烛火通明,强制被抬起头让他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又给他清亮的眼眸里渡上了一层水光:“所以,不许堕魔,记住没?无论是谁骗你,你都不许。”
“你要记住,我讨厌世间所有的魔族,我也讨厌污秽,黑暗,嘿,别哭别哭,先听我说完。”
她看对方眼中水光,有些恶作剧一般的狡黠一笑,趁着桑和没反应过来,猛地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屋内烛火闪动,她凑的更近了一些,凝视着桑和眸底深处的光。
“可是我喜欢你,没办法咯,原则那些的……就先放一放。”
继而,她忽然倾身上去,用牙轻轻咬下了他头上的发簪,顿时无数青丝如瀑一般倾泻而下,桑和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就被她压在了身下。
他们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相拥之时乌黑的长发却在在榻上交织成在一块,难舍难分。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绪眠纯粹是病好了还有点虚,桑和是兴奋。
她在他的胸口靠着听了一会他的心跳声,忽然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身上。
桑和的眼神忽然凝滞了。
她居高临下,仰着下颌,言笑晏晏的咬着桑和的发簪,语气是说不出的狠意:“所以桑和,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堕魔,要是做坏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真的会,杀了你。”
“然后呢?”桑和望着她,也是带着笑意的——他似乎很满足与绪眠说的话。
“最后我会陪你去死。”
她吐开簪子,又重新吻了上去:“你去哪都会有我陪着,黄泉碧落,南山深处,任何地方,我以神格启示。”